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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眾人紛紛一怔,心想這人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之前一點都沒察覺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來人一席素色白袍,頭髮潔白如雪,卻與普通老人的花白頭髮截然不同,他的頭髮隱隱散發一種晶瑩的光澤,整個人隨隨便便站在那裏,渾身似乎散發着一種仙逸之氣。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惜他臉上蒙着一個面具,一干御前侍衛根本無暇猜測他的身份。
不過並不包括斗酒僧,武功到了他們這種地步,認人並不是單純地以眼睛分辨,而是記住一個人的氣機。
望着緩緩走來的白髮老者,斗酒僧面露驚訝之色:「重陽兄,沒想到你也參與了此事。」
聽到他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能這般悠然面對大宗師,又叫重陽的,世上只有那麼一人,中神通王重陽。
那人微微一笑:「大和尚,當年在涼亭中斗酒大意之下輸了你半招,我一直尋思着找個機會搬回面子,可惜你一直雲遊四海,我想找都找不到,今日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聽他承認身份,趙構不由大怒:「王重陽,你們王家深受朕信任,王家子弟不少在朝為官,一個個忠君報國,為何你卻要做出這樣誅九族的謀逆之舉?你就不怕連累王家上上下下幾千口人麼?」
王重陽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呵斥不以為意:「正所謂成王敗寇,只要事成過後,誰又會追究王家的責任?」
趙構冷笑起來:「你倒是很有信心?」
王重陽淡淡地說道:「若是沒有信心,又如何能當這麼多年天下第一?」
斗酒僧嘿嘿笑了起來:「重陽兄,你這話未免有些托大了吧,當年華山論劍背後的真相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麼?」
王重陽回過頭來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大和尚,我原本以為你是出家人早已堪破了貪嗔痴三字,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俗人。」
斗酒僧不以為意:「我這一輩子亦僧亦道,整日裏遊戲人間,本以為能超脫,可惜終究還是身處俗世,自然難免一些俗人的念頭。」
王重陽哈哈一笑:「大和尚你倒是坦誠,我倒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斗酒僧望着他,良久後才說道:「原本我也很佩服重陽兄的,不過今天看到你出現在這裏,我實在是不明白,昔日那個忠君報國、四處奔走勵志抗金的大英雄為何會變成這樣?」
王重陽嘆了一口氣:「大和尚你不是已經說出了原因了麼?」
「我說了原因?」斗酒僧一頭霧水。
王重陽說道:「我早年矢志抗金,靖康之變過後,我曾在中原組織了很多義軍與金人作戰,可誰知道朝廷後來竟然向金乞降,求和稱臣,中原各路義軍失去了希望與外援,最終被金人一一剿滅,如今只剩下紅襖軍一支還在苟延殘喘了,要知道當年中原不知道有多少支紅襖軍啊。」
他原本一副出塵之態,此時說起這些卻是無比痛心疾首,顯然是動了真怒。
斗酒僧愕然:「原來你和黃島主都是激進的主戰派,就為了這個,你們竟然敢冒天下
之大不韙,行改天換日之舉?」
王重陽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大和尚,你是方外之人,可能沒有關心這些,這些年我卻一直是冷眼旁觀,岳飛這六月飛雪之冤人人皆知我就不說了;官家重用寵臣汪伯彥、黃潛善等奸佞小人逼反苗傅和劉正彥我也不說了;官家為了防備武將坐大,任用寵臣張浚胡搞,逼得淮西數萬將士走投無路投靠金國我也不提;」
「我就說當年宗澤老相公殫精竭慮,聯絡中原各路義軍,好不容易重新收拾了中原殘破河山,結果老相公心力交瘁,死在任上,我們這位官家馬上派了心腹杜充接任,這人畏金如虎,對內卻殘忍無比,金人南侵,從北方逃難而來的人很多,杜充卻害怕他們是金人的內應,於是不論男女老幼全都殺害,寒了所有百姓的心;同時放棄了老相公好不容易籠絡的各處義軍,坐視他們被金人各個擊破;這還不說,把老相公已經招撫的抗金武裝當作潛在的敵人加以排斥,世人皆稱宗澤在則盜可使為兵,杜充用則兵皆為盜矣。正所謂志趣相投,官家身邊的寵臣都是這樣的貨色,可想而知他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