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鋪地,溫潤剔透。邁入門戶,通過青翠耀眼的甬道,關磨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隨着玉石台階下沉。
見此,關磨憶起泉音書院中的聚元陣,與這廣場造型相似,宛如大地被有形之物捶擊得凹陷。
白玉廣場之上,玄霧裊裊,繚繞在夜色星空之下,與綿綿細雨共舞。
廣場四周,排列着諸多丈高的石像,雕琢之物皆為蟾蜍,有的鼓目望天,有的彈舌擊空,不一而足。東、西、北三個方位,皆有一座建在石台上的門樓。
門頭之上,蓋有微光璃瓦,每一塊瓦片之上,似有着種種紋路。門臉處,朱紅之木橫為上樑,互相交架,托承着一隻通體金燦燦的蟾蜍。門扇古樸,色彩暗沉,緊閉合上。
三座門樓皆是如此,令人百思不不得其解的是,雖修築有門戶,卻無磚牆柵欄圍堵之物,卻不知這三座門戶究竟有何之用。
放眼望去,白玉地磚鋪地,延伸至遠處,好似漫無邊際。
三座門樓之後,踱步三十丈處,皆有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大氣恢弘,令人嘆為觀止,金碧輝煌,奢華到極致。
「想必這應是方才在潭邊見得的那些瓊樓玉宇一角。」關磨暗自揣摩。
那下沉廣場正中,九根巨大的金柱圍立,地上雕繪有蠻人撕龍圖,栩栩如生。關磨邁步至此,見到此圖,感到一陣驚心。
龍,上古之後無處可尋,已被奉為傳說之物。
柱子之上,圖紋雜亂,就像是一微醺之人,持刀胡亂在此劈砍一般,亦不知其中有何玄機。
念思及此,關磨便欲施展大羅算術,如今,但凡他所不解的圖紋字篇符文,他便會用上那一剎那的通冥秘境來試試。
不出他所料,那一道道斧鑿刀刻之痕,爆發出漫天光華,濃郁至極的元氣在其中翻滾。
真念刺痛,關磨不敢再凝起金字符文,撤去大羅算術。
他嘗試盤坐在九根金柱中央,以真念吸納匯聚這九根金柱上的元氣。他真念狂轉,不少養氣蜂擁而至,叵耐那九根立柱之上的元氣紋絲不動。
正在此時,一道怒斥傳入他耳中:「小子!此地乃我九曦宮遺蹟,你竟敢擅闖?」
關磨獨臂被束,舒展雙腿,鯉魚打挺而起,定定看向不遠處站着的老者,心中納罕:「竟是那九曦村的村長?想必他也是逃過一劫。」
當即,關磨答道:「晚輩只求保得一命,進這九曦宮,也是被強人所迫,實為走投無路。」
「所以你便設計害死了我村中那十二個好手?」黃胥義正言辭,一臉肅然。
關磨一顫:「不知前輩所言何意?」
黃胥冷哼一聲,仇愾滿面。
「也不知你用何歪門邪道,避過那守門殺陣,卻把我那十二個忠肝義膽的小輩,全部害得死無葬身之地!」黃胥聲音鏗鏘有力,悲慟之色溢於言表。
「那十二人欺我年少體弱,讓我先去送死,若不是我精通陣紋之道,死的怕就是我了!」關磨入門之時,大羅算術一施,那年久失修殺陣,被他尋得一處破綻,他便默念時刻、踩着節韻,不動聲色地走入。
這才讓得那漢子以為門戶安全,卻不知關磨就是在死亡的唇齒間翩翩起舞,須得不差累黍,稍有差池,便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黃胥心中一動,其時面色一松,露出恍然之色,擲地有聲地說道:「這麼說來,倒是他們一時鬼迷心竅了,平日間,也不會這般不堪,在生死面前,人果真是會性情大變啊!」
「前輩,況且我當時不過是順勢而為,並無害人之心,那十二人生死,與我無關。況且,他們也不全是蠢笨之輩,若是有人被守門之陣殺戮,為何還會前仆後繼?這十二人又怎會盡皆死去?」
關磨疑惑道。
黃胥冷哼一聲:「自然是那心如蛇蠍的老女人所為,倘若他們真是被你害死,我還會在此與你心平氣和地談話?」
「遙想過往,九曦村安寧和諧,不想今日……早知如此,我便不該依那碑文行事,也不會……」
關磨見黃胥面露追憶之色,面容和善,似乎對自己並無惡意,思量一番之後,說道:「前輩,你能否幫我解開這獸筋?」
黃胥搖頭:「你身懷異術,
第四十五章 陣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