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磨醒來,休眠了一夜,他真念再度充滿了精力,如淵似海,深不可測。顱宇之中的元魄也是充沛無比,雖然他顱宇很小,但似乎能容納比以前多得多的元魄。
他身後的血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肌膚。
而他的左小腿,經過一夜的自我再生,經脈斷裂處已然接續上,只不過依舊相當脆弱。若是他現在狂奔,必然會再度將那根經脈崩斷。
若是再休養幾日,定然可恢復如初。但關磨心中急躁,既是掛念花果山之事,又須得先找回影鷂才行,他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影鷂所在何方,他毫無頭緒,這九曦村到花果山的路,他也不甚明了,彼時只有找人帶路。
關磨起身,緩步走在村中。如今九曦村人來人往,倒是像極了一個小鎮,不少修士在此歇腳,同時打聽是否見到過一個奇特的少年。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關磨依稀聽見了幾道怒罵聲,料想又是有人因利益發生了矛盾,他正欲循着另一條道路出村而去,卻突然聽見了「炎梏宗」、「玄伏門」等字眼,他倏地一驚,連忙走向那裏。
此地本是平日間九曦村中的修煉者比斗之地,自從有外來宗門修士在此後,這裏便成了那一眾修士耀武揚威的地方。
每每兩個宗門弟子隨意比斗一下,便會引得九曦村人喝彩連連、目眩神離,甚至還有一些村中女子投懷送抱,那些宗門弟子一個個自然欣喜無比。
而今日,那裏竟是一片劍拔弩張之勢,往常要下地的農人,都放下了鋤鐮,在此圍觀。
關磨走近,只聽一道囂張的聲音道:「你們炎梏宗自己修為不足,死了人還栽贓陷害到我門中弟子頭上,當真厚顏無恥至極吶。」
另一邊,一行人身披火紅色袍裳,一個個神情激憤,渾身暴烈的氣息,竟將一行人周圍一丈內的河草都烤焦了!
「你玄伏門弟子,出了名的品性低劣,我祝師兄曾三番五次助你玄伏門弟子重新做人,你們不僅不知感激,竟然還在門中懸賞榜上發佈取祝師兄首級的任務!如今祝師兄被奸人殺害,不是你們,那又是誰?」炎梏宗,一名馬姓男子聲色俱厲,將「奸人」二字咬得很重。
關磨糟糕的心情,竟是一下子輕快了許多,他樂得見這些宗門弟子狗咬狗,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他極度厭惡的玄伏門,他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周圍的村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神色惶恐地看着兩方人馬互相爭鬥,而關磨卻是快意地笑了起來。雖然是無聲地笑,但依舊在人群中極為明顯。
那玄伏門領頭之人本欲還口,卻見到人群中有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嘴角彎起,露出了極度輕蔑與諷刺的笑容!
他本就氣惱,無緣無故被炎梏宗的人找人上,現在竟然還有個鄉村小子敢嘲笑自己!他怒焰一下升騰而上,將他天靈蓋燒穿!
一抹紅光閃過,關磨暗道糟糕,他下意識使出大羅算術,看到那人竟是徑直向自己衝來,正欲還手,卻又怕殃及無辜,周圍還有很多凡人。
而那玄伏門之人卻是不管這些,直接將關磨身前的幾人扔飛,他們摔在地上,其中一人的頭顱直接磕在一塊靛石上,當場死亡!
關磨愕然,蔡彥宇當日的嘴臉,再一次浮上他的心頭。
那人來到關磨麵前,揚起手,一巴掌扇下!
鴉雀無聲,那一掌帶着凌厲的風聲,卻又未帶絲毫元魄,十足顯現出了出手之人心中的氣憤與藐視。
「殺你,我還用不着動用元魄!」
關磨眼瞼低垂,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他身軀向後一仰,腳步輕柔地向後邁出,躲過這一掌,他說道:「你們還是這般視人命如草芥麼?」
那人見關磨輕鬆地躲過自己這一掌,且面上還帶着笑意質問自己,他狂怒了!一個螻蟻渣滓都這樣挑釁自己!果然是我平日殺得人太少了!
「他們錯就錯在,不該站你前面!」那人再度揮出一拳,關磨伸手一把將其看上去快如飛羽的拳頭抓住,問道:「那我又錯在哪裏?」
直到此刻,一旁炎梏宗與玄伏門的人都已看出,這少年極度不凡,或許是某個大宗門的弟子,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可那出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