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氣得夠嗆,可是有什麼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三孔橋,是陸錚的地盤。
別說是他陸俊,就算是璞王現在要請陸錚,那都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撇開陸俊和陸錚之間的那點血緣關係,陸俊算個什麼?
單單就陸俊陸家公子的身份,他還真連見到陸錚的資格都沒有呢!
這一次是因為宋晚舟,這個女人一門心思的想做花魁,陸俊在家裏得不到父親的支持,天水閣本身擁有的財力和資源又有限,更重要的是對手又一個比一個強大。
陸俊是沒有辦法才來求陸錚,如若不然,陸俊怎麼可能來六合?怎麼可能低三下四的來求陸錚?兩人雖然是兄弟,可是關係卻微妙得很呢!
有求於人,陸俊受了委屈,也得受着,顧至倫這樣的老狐狸,對這樣的分寸把握自然是分毫不差。
陸錚和陸家的關係他知道,陸俊是張夫人之子,張夫人對陸錚是出了名的刻薄,顧至倫這麼做,就是要替陸錚爭一下面子,出一口氣呢!
陸俊心中受了一肚子氣之後,終於被顧至倫帶到了蘅蕪書坊的後院,連宋晚舟都被擋在了外面,只能陸俊一個人去見陸錚。
陸錚這幾日就住在書房的後院裏面,每日讀書寫字,日子過得悠閒瀟灑之極。
任外面風雲變幻,他自巋然不動,他用一種審視的姿態看着氣鼓鼓的陸俊,忽然之間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陸錚當然不會笑,長幼之序不能廢,陸錚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給陸俊行禮,道:「不知道二哥駕臨,我有失遠迎,失禮了!」
陸俊齜牙吸了一口氣,真覺得牙疼,本來他是一肚子火,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可是不知為什麼,當他真和陸錚面對面之後,他的火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但是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陸錚並不在意,招呼讓影兒給他上茶。
兄弟兩人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相處,其實在陸錚的印象裏面,對這個哥哥十分的陌生,不過對陸俊他也談不上有多牴觸,畢竟陸俊並不是張夫人。
陸錚和陸俊之間也從來未有過瓜葛,在他的記憶中,也沒有陸俊欺負為難他的記錄。
當然,陸錚對陸俊也絕對談不上多少好感,看陸俊的模樣,生得白白淨淨,清清瘦瘦的,皮膚白皙緊緻,用現代一句時髦的話來說,就是很「娘炮」的男人。
陸錚天生對這種類型的同類沒有好感,他還聽說陸俊痴迷於演戲,不僅長期廝混在戲班子、教坊司中,甚至自己還學演戲,甚至還特別喜歡登台,是那種堪稱骨灰級的票友。
從陸俊的這一類表現來看,這小子就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公子哥兒,陸錚和他顯然不是一類人。
「說吧,二哥,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專程從江寧過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兒!」陸錚手捧着茶杯,淡淡的道。
「呃……」陸俊沉吟了一下,道:「是這樣,三弟!這一次花魁大賽,我們家天水閣的處境十分的艱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關鍵時候,我……我希望你能出手幫我們天水閣一把。
三弟你放心,只要這一次你幫我,二哥我承情,日後必有所報!」
陸錚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道:「我就問你一句,天水閣的事情,二哥能做得主麼?」
「這……」陸俊被陸錚一個問題問得額頭上冒汗,現在天水閣雖然他在管事兒,其實一切都掌握在陸謙的手裏呢!
陸俊對陸謙的懼怕真就像是耗子見到貓一般,天水閣的事情他哪裏能做主?但是陸錚既然問到這裏了,陸俊又好面子,哪裏能輕易退縮?當即一咬牙道:
「我能做得了主!」
陸錚不置可否的笑笑,道:「那二哥以為天水閣在這一次花魁大賽之中能得什麼位置?能賽過碧雲閣和海蜃閣麼?」
「這……三弟,你這有些讓人為難了,我們天水閣雖然是金陵四大畫舫之一,但是我們家畢竟在江寧,和應天的顧家比還是弱很多。而海蜃閣背後是璞王殿下在支持,我們和海蜃閣比自然也不如……」
陸錚冷笑一聲,道:「那連城閣呢?」
陸俊嘆了一口氣道:「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