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最近很低調,秦王這半年來深居簡出,處處防禦,似乎已經沒有了爭儲之心了。
很多人覺得秦王府的低調是因為秦王和戴皋交惡,另外,秦王府的謀士仲父明逃之夭夭,對秦王府的實力也是極大的損傷,秦王遭此打擊,傷了元氣,不得不隱忍低調。
其實,大抵情況也真差不多,只不過,了解秦王的人都知道,秦王的性子是不會輕易服輸的,只不過眼下他改變了鬥爭的策略罷了。
最近,京城的氣氛有些奇怪,似乎好久沒有像這半年這麼平靜了,平靜到沒有掀起一絲的波瀾,一直到來自西北的一封奏摺的出現。
這奏摺中並沒有記錄多少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涼州知府向朝廷稟報陸錚在涼州興辦縣學,大禮倡道儒學的了不起的成績,陸錚把縣學辦成了府學,整個涼州的士子竟然全歸於陸錚所辦縣學之中。
這樣一條消息一般來說引不起多大的波瀾,最多也就是吏部考功司會將功勞記錄在案,等到有合適的機會,再對陸錚實施嘉獎甚至提拔而已。
可是,陸錚的情況不同啊,陸錚是在整個京城的注視下被戴皋強行送到西北去的,按照一般的邏輯,戴皋既然送陸錚到了西北,他就能有至少一百種辦法整治他,陸錚徹底玩完了。
現在倒好,陸錚去西北半年多,竟然還干出了大事兒了,其風頭之盛,讓涼州知府都忍不住要寫奏摺給朝廷稟報,這樣的奏摺不是打戴皋的臉麼?
稍有政治嗅覺的人都知道,沉寂了半年的大康又要起波瀾了,秦王何許人也?他能察覺不到這一點?
書房裏面,秦王剛剛抄完了一遍《菠蘿蜜心經》,手下的謀士孫承中就來了,他悄悄的湊到秦王耳邊,壓低聲音道:
「這一次江南權閥可能要完,戴皋動了肝火,已經有御史分三批奔赴江南,這些年,江南幾大家並不是團結一心,只要戴皋想動,只怕便有人會想棄車保帥了!」
秦王眉頭皺起來,扭頭看向孫承中道:「釜底抽薪麼?戴皋啊,嘿嘿,看來這個小陸子這一次惹大禍了,去了西北也不知道低調一些,他真以為自己那點小身板就能和戴皋硬碰?少年輕狂太過,看來以前我把他看得太高啊……」
孫承中道:「眼下對我們而言,則是要看太子那邊會不會有動作,江南權閥的顧家和太子關係極其緊密,太子在江南經營,是把魚米之鄉當成自己的搖錢樹,戴皋這是在動太子的根基……」
「孫先生,你說的這些儘是沒用的分析。眼下的局面,我們幾個兄弟有誰能和戴皋叫板?太子聽上去威風,其實手無半分權柄,戴皋隨便動動,他就吃不消。
在這種局面下,太子怎麼可能愚蠢到為江南的幾個雞肋和戴皋撕破臉?」
孫承中神色尷尬的道:「王爺說得是,是我們無能,未能替王爺想到妥善的突破契機!」
秦王擺擺手,索然無味的道:「眼下沒有什麼突破不突破的,總之一句話,韜光隱晦,暫時蟄伏,只要安安靜靜的,難不成我還做不了一個富貴王爺麼?」
秦王這般說話,神情十分的蕭瑟,那中落寞讓孫承中感到極其的不自在。眼下他是王府的第一謀士,可是對秦王現在的局面,他根本找不到應對之策,每天和一幫謀士像無頭蒼蠅一般胡思亂想,白白蹉跎消磨時間。
屋子裏,氣氛變得尷尬,恰在這時候,老管家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他湊到秦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啊……」秦王忽然驚呼一聲,臉色大變,大聲道:「在哪裏,快,快給我看!」
管家連忙將一封信箋遞送給秦王,秦王打開信只看一眼,當即便道:「不錯,這是仲父先生的筆跡,先生還記得本王,先生還想着本王呢!」
秦王忽然之間變得興奮起來,整個人一掃剛才的頹廢,像是一下子便活過來似的,一旁的孫承中迅速反應過來,心想這信竟然是仲父明寫過來的?
秦王興奮過後,立刻看信的內容,漸漸的,他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興奮,道:「好!很好!仲父先生還在為我謀。先生說了,他人還在我大康境內,只是暫時不宜拋頭露面,嘿嘿,世人多嫉賢妒能,先生這樣的大才不能容於人真是大憾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