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忽然遭遇這等大事,對陸錚的陣營來說不啻於是一場巨大的地震爆發,要知道陸錚和他謀士,包括所有任命的官員,他們的根子其實都在遼東呢!
遼東的盛京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是陸錚的大本營,現在盛京被襲擊,而且是數萬突厥軍的襲擊,這還了得?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文武官員們幾乎已經崩潰,大家的情緒極度的低落。
然而陸錚卻穩如泰山,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大家都知道陸錚的家眷,甚至整個陸家的根基也在盛京呢!陸錚都如此穩固,大家還有什麼值得驚慌的?
一時恐慌的情緒稍微得到了緩解,陸錚道:「諸位,消息的確有些驚人,也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不過想想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每逢大事要有靜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我們遭遇這等不幸,必須冷靜處理,如此才能度過難關!」
陸錚目光銳利,氣勢穩固,他的身形雖然不算偉岸,但是淵渟岳峙,自有一股居於上位者的氣質,大家的情緒進一步緩解,張平華上來道:
「突厥人犯邊向來都是為了牛羊財寶,這些年突厥一直被我們壓制,近兩年因為我大康內亂,他們得到了一些發展。
但是他們如果有力量進攻遼東,為何放棄牛羊財寶,反而直接奪我盛京城池?這等行為詭異啊!」
張平華這一說,全場鴉雀無聲,很顯然在場的將領和謀士們都幾乎沒有和突厥人打過交道,不知道突厥人究竟是什麼秉性。
匡子性子急,站出來道:「為今之計得迅速北上救援,王爺,我願意領兵兩萬北上,在遼東盛京和那突厥軍決一死戰,倘若不能勝,我甘心軍法從事!」
「匡將軍,這個時候遠水救不了近火,你的大軍到盛京的時候,只怕盛京已經成焦土了!
突厥人用兵詭異莫測,他們往往是一擊就退,不可捉摸,我們貿然用兵只怕反而為他們所逞,那樣反而不美了!」齊遠志道。
匡子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現在我們就什麼都不做,這樣乾耗着?我們遼東的軍力薄弱,如果突厥人大舉入侵我們不夠啊!不管什麼情況,我們得調兵入遼東,如此才可以穩住局面!」
陳立中道:「調兵與否不在於這分分秒秒之間,現在我們首先要搞清楚這一伙人究竟是不是突厥人!張平華先生剛才說了,我覺得他的話頗有道理,這一股兵不像是突厥兵!」
陸錚坐在王座之上幽幽的道:「好了,匡子說得有道理!這個時候我們第一步還是先出兵吧!匡子聽令!」
匡子跪在地上道:「匡子到!」
「匡子,你率領兩萬人馬火速通過并州出關,記住了,輕騎入關,馬不停蹄,一路要廣撒斥候,一定要搞清楚遼東之地的動向!如果盛京丟了,你們不用攻盛京,只需要在遼東機動殲敵便可,如果盛京沒有丟,你們要火速救援盛京,保住盛京為第一重要,其餘的城池皆可放棄!」陸錚斬釘截鐵的道。
齊遠志道:「王爺,這個時候調兵應該謹慎啊!我們兩河並不穩固,又剛剛遭災,還有,京城那邊也蠢蠢欲動,這個時候我們的防禦一旦鬆懈,極有可能讓我們在全局陷入被動!」
匡子哈哈一笑,道:「聒噪,王爺已經下令了,我已經接令了,難不成王爺金口玉言還要更改不成?」
匡子說完,接令轉身就走,道:「我馬上清點人馬,立刻就出發,爭取七日之內便趕到盛京!」
匡子走了,陸錚道:「好了,盛京來的八百里加急抵報我們都看了,暫時也看不出多少明堂來!與其我們這麼瞎議論,還不如你們大家都先回去仔細斟酌思忖一晚,大家都仔細把種種關竅想清楚,而後我們再議事,爾等覺得如何啊?」
陸錚先派兵,而後再讓大家回去仔細斟酌,大家還能怎麼說?的確現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每個人都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這個時候哪裏能想得出妥善的應對之策出來?
倒不如乾脆先休息一晚,讓這件事充分發酵,而後再看能不能找到妥善的應對,如此事情興許能定呢!
陸錚讓大家都散去了,他也離開了銀安殿,他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暖閣伺候的丫鬟不敢說話,任由陸錚一人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