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殷若在,就虧待不了他們。
梁未說話的時候,因在回來的路上商議過,殷若還在用心吃飯上面,丟個耳朵出來就行。
「鄺富,家產沒收,押往省里受審。其餘人等,不管有無牽連,皆可赦免!」
說完,梁未也餓着呢。緊趕慢趕的回來,幾天在外也沒有吃好。伸手去拿筷子,殷若已送過一杯酒來。
梁未對她一笑,接過酒一飲而盡,挾了一筷子菜送過去,和殷若相對笑吟吟:「鄺家的鋪面,按本地正常時鋪面出售的價格,給你。你愛分給誰,就分給誰。也是一樣的價格。」
「是!」
殷若起身來,大聲地道:「三天之內,重新開張,十天之內,廣元還是以前的廣元!」
「轟」地一聲。
酒樓上熱浪朝天。
剛才是針尖對麥芒的熱,現在是人聲鼎沸的熱。
倪二奶奶流下熱淚:「殿下,您說的是真的嗎?」
都知道她是太開心了,所以沒有人計較倪二奶奶當眾懷疑殿下。
一堆人過來,都想把殷若圍住,但是殷若坐在殿下身邊,他們不敢靠近殿下。對殷若坐的大桌子形成半包圍圈,一個一個笑的朵朵喇叭花。
有殿下來,又都不敢大聲,語氣中的熱烈滿的溢出來,層層的熱浪般把殷若包裹。
「三少,您老人家分我幾間吧,我出高價。」
「三少,三天就開張,您不需要人手嗎?分我幾間吧,我也出高價。」
殷若嘟囔:「全是殿下害的,就不能等我吃完飯再說嗎?」梁未聽得見,斜着眉毛一笑,假惺惺地道:「是嗎?我竟然沒有想到。」
殷若騰的站起來,慢條斯理地道:「各位,要鋪面很簡單,但是我要先說你們幾句。把北市害的慘,內幕如何,殿下雖說不再追究,難道你們自己心裏沒數?要鋪面的人,應該感謝殿下吧。要鋪面的人,應該對殿下說些以後如何如何吧。」
她嚴肅地道:「一個一個的來,說的動聽些,殿下或許可以下飯。」
酒樓的人讓提醒,他們中很多人內心感激,但是剛聽到還不敢相信,需要在腦海里消化,。等消化完呢,又不敢上前。
殷若的話星火燎原般點燃一片,流着淚的倪二奶奶、流着淚的別人……把這個已變成半包圍狀態的桌子,半包圍那邊圍的水泄不通。
磨劍、礪刀忍無可忍:「這天本來就熱,你們還讓不讓殿下好好用飯?」
殷若笑眯眯:「是嗎?我竟然沒有想到。」旁若無人的吃菜喝酒,閒閒的看笑話模樣。
龐慶臨心裏樂開了花,忽然發現貴人就是貴人,這樣的才叫真正的貴人對不對?
而貴人眼裏的紅人黑施三,這儼然是個沒有缺點的小子。
龐慶臨一面維持秩序,一面弄杯酒來敬殷若。
這頓飯吃到最後,人人都是一身汗。走下酒樓時,卻心情盡皆舒暢。整個廣元的鬱悶,都一掃而空。
……
夏夜的熱,造就清晨懶覺的美好。殷若讓叫起來,老大的一張黑臉:「我還沒睡好呢!」
「少東家醒醒,殿下讓您起床。」青鸞也打着哈欠。
殷若翻個身子,把後背對外。
青鸞帶着困意出去:「殿下,叫不醒。」
「三兒,樊城的鋪面歸別人了。」星光下的梁未氣定神閒。
房裏一陣的亂,有什麼碰着磕着的動靜,梁未聽得直撇嘴。房門啪啪一陣大響,殷若一頭衝出來,精神的好似就要開放的夏花:「殿下,今天就去樊城嗎?下一個集市不去了。」
梁未挑眉頭:「聽說你叫不醒?那你去睡,我自己去樊城。」轉身往外面走,殷若在後面跟:「我還沒有洗漱呢。」
「那就去啊,我等你一刻鐘。」
殷若小跑着沖回房間,頓時,房裏又是一陣的亂,梁未並沒有回前院,原地站着看着青鸞打水、送牙粉,一個人好笑。
有黑施三的日子,別指望冷清,永遠都是這麼熱鬧。
上路以後,兩個人說說笑笑,拿着天上飛的、地上長的,互相開着不妨礙身份的玩笑,半天輕輕鬆鬆的過去。
岔路口上,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