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話音方落,只聽得身後靴聲橐橐,有人正向當鋪走來。大筆趣 m.dabiqu.com她和厲秋風急忙轉頭望去,只見一名大漢搖搖晃晃走上了石階。兩人心中一怔,定睛望去,只見這名大漢約摸三十多歲年紀,一臉酒氣之色,略略有一些萎靡不振。再向身上望去,此人身高七尺有餘,頭戴皮帽,身穿皮裘,倒有幾分寶貴之氣。
慕容丹硯自幼在慕容山莊長大,雖然慕容世家並非官宦富商之家,卻也算得上江南少有的士紳大戶,莊子中的華貴服飾並不少見。是以慕容丹硯看到大漢頭上戴着的皮帽和身上穿着的皮裘,立時知道都是貴重之物,只是略略有一些陳舊罷了。
大漢走上石階,看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站在屋內屏風之前,微微一怔,瞥了二人一眼,腳下不停,大步走入當鋪,與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擦肩而過,從右首繞過屏風,徑直向屋內走去。只聽他一邊走路一邊大聲叫道:「人都死光了不成,看不到你家岳大爺到了嗎?!」
大漢一邊說話,一邊繞過屏風,瞬間便在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眼前消失了蹤影。慕容丹硯對厲秋風小聲說道:「這個傢伙凶霸霸的甚是討厭。他頭上戴着的皮帽,身上穿着的皮裘雖然甚是華貴,但是略顯陳舊,一眼望去便知道他是一個破落戶。此人已經淪落到典當家財的地步,還要裝出一副大爺的模樣,着實令人厭惡。若不是厲大哥吩咐過我不要惹事,我非得教訓教訓這個傢伙不可。」
厲秋風微微一笑,小聲說道:「實不相瞞,厲某走入當鋪,原本打算暫時在當鋪之內棲身,避過屋頂甬道中盯着咱們的那些傢伙。進入當鋪之後,正愁如何與掌柜說話,方能不露行跡,偏偏這人來當東西,豈不是老天爺都在幫着咱們?」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暗想我果然沒有猜錯,厲大哥走入當鋪是要避人耳目。念及此處,她小聲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你不是說要逼迫幕後那人現身麼?難道那人躲在這間當鋪之中,咱們走入當鋪,就能讓他自己現身來見咱們麼?」
厲秋風微微一笑,口中說道:「此人未必在這間當鋪之中。但是咱們走入當鋪之後,若是一直沒有離開,他心中猜忌,只道情形有異,非得親自來察看一番不可。此人頗富智計,但是太過多疑。多疑之人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別人,一旦遇到難以決斷的大事,他非得親自出馬不可。如此一來,咱們便有機可乘了。」
厲秋風話音方落,只聽屋內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從屋內跑了出來。慕容丹硯心中一凜,急忙握住長劍劍柄,側耳傾聽屏風裏面的動靜。片刻之後,腳步聲停了下來,緊接着有人笑着說道:「原來是岳大爺到啦!岳大爺是咱們和泰當的老主顧,一直照顧咱們的買賣,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就算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怠慢了岳大爺不是?只是小人方才腹中突然一陣劇痛,急三火四地跑到後院出恭。小人離開之時,原本留着小沙在櫃枱待客,沒想到這個小崽子看着外面天已黑了,以為沒有客人上門,竟然溜到後廚偷食,這才無人迎接岳大爺,還望岳大爺恕罪則個。」
那人說到這裏,略停了停,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緊接着有人大聲呼痛,想來臉上吃了一記耳光。緊接着只聽姓岳的大漢粗聲粗氣地說道:「好了好了,小沙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童,你打他作甚?算了算,老子不與你們兩個猴崽子計較。怎麼王掌柜沒有出來見老子,難道他不在當鋪?」
姓岳的大漢話音方落,只聽先前說話的那人諂笑着說道:「岳大爺說的不錯,王掌柜確實不在鋪子裏。今晚岩城城主松田老爺的十七公子滿月,特意發了喜貼,請咱們王掌柜去喝滿月酒。天沒落黑,王掌柜便帶了八色禮品,帶着小吳一起到岩城去了。」
厲秋風聽姓岳的大漢和那人說話,心中暗想,原來島上這座城池叫作岩城,城主複姓松田,想來是松田家的重要人物。與姓岳的大漢說話那人想來是這家當鋪的估計,因為掌柜不在,便由夥計出面招待客人。挨打的那人叫小沙,想來是這家當鋪地位最低的夥計。好在姓岳的漢子到當鋪來當東西,店裏的夥計無暇來招呼我和慕容姑娘,咱們可以暫且等在這裏,看看那個灰衣老者何時才會出現。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夥計接着說道:「今日這麼晚了,岳大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