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嬸跪下之後,她身邊那名僕婦手足無措,便也跟着跪了下去。書神屋 m.shushenwu.com王小魚急忙將兩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口中說道:「朱大嬸,你是我的長輩,即便我爹爹在你面前,也絕對不會呼來喝去,視為奴僕。這大半年裏多虧各位叔伯和嬸嬸為王家守着宅子,才讓我回來之後還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各位不只無過,反倒有功。若說要跪拜,也應該由我來跪拜各位才是。」
王小魚說完之後,雙腿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朱大嬸面前,便要向兩人磕頭。朱大嬸和另一名僕婦嚇得臉色煞白,手足無措,急忙將王小魚從地上拽了起來,顫聲說道:「大小姐,你、你這可折殺死咱們了。咱們這些老婆子都是下賤之人,哪裏能受得起大小姐如此大禮?!」
自從王小魚知道王莊主和王管家的身份之後,便將兩人視為大仇人,張口閉口稱兩人為「大壞蛋」、「烏龜兒子王八蛋」等等。只是她知道眼下朱大嬸等人已成了驚弓之鳥,又是愚昧無知的村婦,若是自己說出王家莊多年來隱藏的大秘密,揭穿柳生旦馬守、森田忍等人的身份,只怕朱大嬸等人非得當場嚇得昏死過去不可。是以她只能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氣,仍然將柳生旦馬守稱為「爹爹」。
朱大嬸和另一名僕婦謙遜了幾句,這才一拍大腿,口中說道:「我真是笨死了!大小姐回到莊子,那是天大的喜事。咱們還拉着大小姐在宅子外面說話,真是該死!快請大小姐到後院歇息,咱們去給你準備熱水,先洗一個澡,再好好睡上一覺。」
王小魚雖然並不疲倦,腹中也不饑渴,不過自從進入大石洞之後,不是在大船之上顛簸,便是在山洞中攀爬和奔逃。此前倒沒有覺察有什麼異樣,可是聽朱大嬸如此一說,王小魚只覺得身上一陣難受,暗想飯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覺也可以不睡,不過一定要好好洗一個熱水澡。念及此處,她點了點頭,口中說道:「那就有勞兩位了。」
朱大嬸和另一名僕婦擁着王小魚走進了王宅。進了院子之後,那名僕婦陪着笑臉對王小魚說道:「煩請朱姐陪着大小姐去後院稍坐,我去燒好熱水,再讓來福他們幾個將熱水抬到後院。」
王小魚道了一聲謝,那名僕婦便即燒水去了。朱大嬸陪着王小魚繞過正堂,進了第二進院子,又從左側角門走進後院,將王小魚送進了她的閨房。一路走過,王小魚見三進院子雖然並沒有什麼大變化,不過各處寂靜無聲,四周也沒有忙碌走過的僕人僕婦,顯得這座大宅子頗有幾分陰森詭異。見此情形,王小魚心下感覺一陣淒涼,暗想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這兩個王八蛋雖然該死,不過他們在王家莊之時,家裏可要熱鬧許多。眼下雖然不能說宅子已然破敗,可是人聲寂寂,已經露出了幾分頹廢之相。
王小魚走進自己的屋子,只見屋裏屋外與自己離開之時並沒有什麼兩樣。為慕容丹硯添加的那張木床仍然擺在自己的大床旁邊,只不過不曉得慕容丹硯去了哪裏。念及此處,王小魚心下一動,轉頭對站在外屋的朱大嬸說道:「慕容姑娘和厲大俠回來了沒有?」
朱大嬸站在外屋大堂之中,恭恭敬敬地說道:「好教大小姐知道,這大半年裏一直沒有看到慕容姑娘和厲公子回來。」她說到這裏,略停了停,這才接着說道:「自從老爺、大小姐和大管家離開之後,厲公子和慕容姑娘也不見了。大夥沒了主心骨,許多事情都不曉得應當如何處置。來福他們幾個老僕雖然對莊主老爺忠心耿耿,卻沒有什麼見識,只能白天守門,晚上輪番守夜,看緊了這座宅子。至於莊裏其它各處,已來不及去收拾。聽說東面和南面的石牆已被人偷走了許多石頭,不知道是哪一夥無賴乾的。來福曾經與咱們商量,說二箱認得幾個字,讓他到知縣衙門去告狀。可是二箱去了衙門之後,發現知縣大人已經換人啦,連衙門裏的師爺、捕頭都換成了陌生人,蔣師爺、潘師爺、何捕頭他們不知道都去了哪裏。二箱見此情形,哪裏還敢告狀?急忙趕了回來,將事情說了一遍,要大夥好好商議,再決定是否到衙門告狀。旺財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家老爺與李知縣、蔣師爺、藩師爺、何捕頭交好,不過新上任的這些官兒咱們一個都不認識,老爺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官府敲起竹槓來,非得惹出大麻煩不可。是以來福他們商議之後,不敢再去衙門告狀,只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