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常一樣,今年的春節照樣洋溢着節日到來的歡快氛圍,可是罹王府里卻是一片慘澹,高高的大紅燈籠照樣掛在廊下,府門上也是同往年一般,早早就貼上了春字。
這一個春節,府里沒有歡聲笑語,也沒有引吭高歌,有的只是僕從們來來往往的忙碌步伐,大家一致默不作聲,吳管家將一切事物安排妥當,又讓眾人排了隊,領了月錢。
以往每次發放月例的時候,大傢伙都異常期待,生怕自己去的晚了,被別人搶了先。樂正羽執掌中饋一年以來,大家逢年過節便會得到獎賞,月例自然比往常多一些。
今年還是照舊,看着手裏沉甸甸的錢袋子,大家心裏實在是很歡喜,可臉上就是笑不出來,還笑什麼啊,這府中女主人都不在了,上下都陷入死氣沉沉的一片,再不復往日風采。
京城外一戶低矮的農舍里,土炕上盤膝坐着一個做着針線活的老婆子,年紀大了,屋裏也點不起煤油燈,只能映着屋外透進來微弱的光,穿線的時候,即使眯着眼睛都幾次不成功。
這時自屋外走進一個一般年紀的老頭子,老頭子捉襟見肘的衣裳短小卻乾淨,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可見凍得不輕。
「老婆子啊!這大冷的天,都打春了,還不見那地頭的柳枝發芽,今年這天兒可冷着哦...」老頭子袖子裏灌了風一般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拍打拍打上身,也學老婆子一般,盤腿坐在了炕上。
「這可不是嗎?前些天那西邊樁子上,凍死了好幾個人嘞!」老婆子撇撇嘴,說着話,嘴裏抿着還沒有認上針的線頭。
「唉...才從街上回來,大哥兒還在收拾攤子,我先回來跟你說一聲兒,那村東頭啊,出事兒了!」老頭子聲音頓時降低八個度,臉上是一幅神秘的樣子。
老頭子招招手,老婆子便附耳過來,看起來二人相當默契,年久失修的屋頂雖不至漏風漏雨,可還是無法與不遠外城裏的高門大戶相提並論。
「啊?前兒個不是還好好的嗎?這可真是造孽了呦..王婆一輩子想讓她家大哥兒出人頭地,這才享福不久,就這樣了,真是窮人家就不該想望着攀附人家啊!」
「是啊!咱們雖然窮了點,可也不至於將孩子送進那大戶人家受折磨啊,這不,沒幾天好日子過,人都沒了。」
老兩口低低的對話自室內響起,門外一個年輕人跳着擔子回來了,遠遠的就朝老兩口作揖招手,日子過得再清貧,也不至於賣兒賣女來求榮啊!
機名山上,樂正羽口中也正吐出這幾句話,上了機名山已經數日,穩定下來以後,便與被派遣到清夢瑤的綺兒和傲嬌玉石雲月兒取得了聯繫,這日,綺兒送來了近日裏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奇聞異事。
雲月兒一到地方,嘴裏說着「主人主人,月兒好想你啊!你怎麼這麼久才將月兒召回...」等等這樣類似的,在她以為是十分動聽的話語,腳下卻是拐了個方向,朝即墨溯琅和狻猊的方向撲去。
「小墨墨,你又多了新朋友嗎?你想不想我?哇...墨墨,你這新朋友還會吐圈圈呢!真是太神奇了,來,再表演一次...」
就這樣,在雲月兒回來之後,樂正羽的腦袋就沒有清淨過,晚上睡夢裏,耳邊也是雲月兒嘰嘰喳喳的魔音,讓安靜清新的機名山頓時噪了起來。
想想那日即墨溯琅在狻猊一個不小心被迫跌入結界中,任她們一通好找,就是無果,最後還是木珂將山里每一處結界重新設置了一遍,狻猊和即墨溯琅才自原先的結界中跌落出來。
樂正羽不禁想將雲月兒立刻關入結界,只是因為這個精力充沛的靈石實在是太吵了,嚴重干擾到了她做事情。
「王妃,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綺兒囁懦的聲音傳至正在喝着白粥的樂正羽耳中。
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隨意看了綺兒一眼,開口道:「有什麼不能說,你這幾天已經跟我說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件,說吧!」
綺兒心裏惶惶,是啊,她的確跟王妃講了幾乎全京城發生的事情,可獨獨避開了罹王府,那這...
「王妃,那我說了,您可別趕我走!」綺兒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
「王妃,王爺已經在機名山下盤旋好幾日了,京中事務也放下,什麼都不過
第八十章 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