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實習警察聽的是目瞪口呆,忍不住用胳膊肘搗了一下身旁的人,「喂!你說她怎麼這麼能哭?這哭的真是跟唱的一樣了。還帶節奏呢!能從春天哭到夏天,從夏天哭到天,四季不同呢!」
老刑警淡定的說:「你還不知道,我們這很多下鄉喪葬風俗,有哪些專門給死者家屬哭靈的。家屬哭的不夠慘,就會請專門的人哭。」
說着用手指了指臃腫的女人,「她,乾的就是這個事。」
「她不是孫露親媽?」新來的警察感覺自己道德觀都要碎裂了。
「不是,說了是專門哭靈的,你怎麼還沒明白。親媽在家沒來,那個男的是死者孫露的親爸。」老刑警在這裏幹了幾十年了,見過的奇葩事情太多。
早就見怪不怪了。
實習警察張着嘴巴,半天沒合上,還有點驚掉下巴的趨勢。
媽呀!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家人?女兒活着的時候詛咒女兒去死,不讓進家門,嫌棄丟人。失蹤後,該吃吃,該喝喝,半點不放在心上。
現在人死了,又鬧到他們公安局。
換做往常鬧到公安局門口的,要麼是喊冤,要麼是給個公道。今天這鬧着賠錢的也是大開眼界了。
「怎麼還沒走?」應九明從裏面出來,臉色陰沉明顯是一副氣急上火的模樣。「這群無賴,他們不用吃飯,我們還要吃飯呢!把人趕走。」
對於這樣的死者家屬,他是一個好臉色,一點同情心都懶得給。
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孫露的死,兇手是劉永霞沒錯。可家屬也逃不開責任,簡直是把女兒當奴隸在壓榨。
不——應該說連奴隸都不如。至少沒有那個主人會嫌棄自己家奴隸丟人的,沒文化,思想愚昧,唯利是圖……他恨不得直接拿槍把人斃了。
省的看到噁心。
跟着應九明一起出來的是還沒回市局的劉警官,她也是經驗豐富見多了太多冷酷的事情,一顆心早已經麻煩了。
可孫露家人的事情,依然讓她胸口氣血翻湧。
又氣又恨,又為孫露不值。
她調查了孫露以前在學校和在縣醫院的表現。
大家都說着是老實肯乾的孩子,有什麼髒活累活都是她去做,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命就這麼不好。
負責警衛的小李都快哭出來了,「隊長!這夥人,不講理啊!我們又不能暴力執法。」
「怎麼叫暴力執法了?」應九明一聽火氣是蹭蹭蹭的往上竄,恨不得打人。他從早上忙到現在,即使是在裏面也被外面的吵鬧給弄的心煩意亂的。
「他們想要錢,做夢呢!」應九明大手一揮,「去,給投催淚瓦斯,我就不相信趕不走,在不肯走的,就給我統統抓到城東拘留所。」
這是不發狠,當他們不敢啊!
「膽子簡直是肥了,我看他們一個個都想錢想瘋了。這事是要錢的事情嗎?蠻不講理,不可理喻。」應九明發了一通脾氣,看小李還傻站着,直接踹了一腳。
「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