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警官,殺了人,所以才來德國找我幫你收拾爛攤子是嗎?」霍斯年心裏燃燒着一團火。
他猜測過很多原因,沒想到是這個讓他自尊心受辱的理由。
「你,知道了?」葉琉璃極力隱瞞的事情,霍斯年還是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他的眼,譏諷憤怒,看着她時,夾雜着說不明的恨意,「葉琉璃,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求我幫你?是不是要等着我們兩個睡過了,你在床上提出來?」
「……」
「你是不是覺得,你在床上提出來,我絕對不會拒絕你?」
言語也是可以傷人的,特別是在乎的人,痛意所化的冰冷包裹了身體與心靈,她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淚水順着臉龐滾落,葉琉璃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坦白道,「是啊,不是說男人『鳥硬心軟』嘛,本來想睡了你才告訴你的,呵呵……」
葉琉璃退回了衛生間,關上了門,她的眼淚像久蓄而開閘的水一樣湧出來,葉琉璃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她捂着臉,悶聲哭了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
她脫下霍斯年的襯衣,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從衛生間的窗戶悄悄的爬了出去,好在是一樓,她跳了下去,然後離開了霍斯年的家。
被他那麼誤解,葉琉璃實在是沒有臉面對他,她害怕從他的嘴裏聽到冰刃一樣傷人的話。
……
霍斯年抽了一盒煙,方才冷靜了下來。
衛生間一直沒有動靜,霍斯年盯着那扇門看了一會兒,想着裏面的女人,他是又怒又恨。
他恨她對自己的利用,他更恨自己的心軟。
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為什麼還會一直放在心上?
兩個小時過去,霍斯年終於忍不住,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冷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雪花隨風落到他的臉上,一片冰涼,而葉琉璃早已經不知所蹤……一股巨大的恐慌裹住了他的心。
「琉璃?」他衝到了窗戶旁,在窗沿上撿到了一條項鍊。
他拿了起來,這是一條純銀的轉運珠的項鍊。葉德元的案子撲所迷離的時候,葉琉璃擔心的晚上睡不好覺,他便買了這條項鍊送給她,告訴她:否極泰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琉璃?」
霍斯年攥着項鍊,穿着拖鞋,追了出去。
外面的雪下的不小,鋪了厚厚的一層,早就掩蓋了所有的腳印。
霍斯年在附近找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葉琉璃,他回去調出了別墅的監控,才發現葉琉璃並沒有被人挾持,她是獨自離開的。
鏡頭裏,是放大的葉琉璃的臉,葉琉璃一臉的悲傷,還有絕望……
「既然打算利用我,為什麼不堅持到底?」他對她,總是容易心軟的。
她為什麼不明白,他再怎麼生氣,恨她冷血冷心,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坐牢的。
夜深了,德國的夜對於一個漂亮的女人太危險了。
霍斯年給警察局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巡邏的時候幫忙留意下葉琉璃。
真是巧了,剛從菩提樹下大街巡邏回來的馬克斯告訴霍斯年,他們剛剛逮捕了一個亞洲女人。
霍斯年讓馬克斯把照片發過來,居然真的是葉琉璃。
「你們為什麼逮捕她?」
德國有很多的偷渡客,葉琉璃是亞洲面孔,又不會說德語,會被警察懷疑是偷渡客,有可能會被常規盤查,難道是她沒有帶證件?
「她打傷了人。」
「怎麼可能?」霍斯年不相信。
馬克斯嘆了一口氣,說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她不會說德語,一個勁的哭,既然是你女朋友,你過來看看吧。」
「我馬上過去。」
霍斯年開了車,在紛紛揚揚的雪夜,極為艱難的開到了警察局。
壯碩如牛的馬克斯正在等着霍斯年,「嗨,你終於來了。」
霍斯年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葉琉璃,他的眉頭蹙起,問道「她在哪裏?」
「你女朋友太能哭了,她幾乎把我們警察局所有的手紙都用光了……」
「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