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的女兒紅。」良久,店小二才把天麟想要的女兒紅端上來。
酒應是陳年釀造的。
酒罈是舊的,酒蓋上附着塵土。小二未將酒端至身前,整個酒樓就已經瀰漫了酒香。
是女兒紅,酒味不差師父釀造的。
「這為何無人?」天麟聞着酒香問。
「本店只為有緣人而開。」
「我是有緣人嗎?」
「本店就這一壇女兒紅,你當然是有緣人。」
「若我非飲酒,則非有緣人?」
「您至本店,即是有緣。」
這時,離開的老闆娘出現。她倚着柱,撫摸髮髻,兩眼直盯着天麟。
天麟無動於衷,似乎天麟並不覺得她在看自己,又似乎天麟眼中有了酒。
打開酒蓋,無風,濃濃的酒香直往天麟的鼻躥。
天麟並不滿足。端起酒罈子,將壇口對準鼻子。
天麟非是要牛飲,而是要聞。只聞酒的香。
許久,還未見天麟的有飲酒的意思,老闆娘對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客官為何還不飲酒?」店小二問。
天麟滿足地放下酒罈,享受着余香。「飲酒?酒里有東西,誰敢飲。」
天麟言罷,老闆娘直了身子,店小二身體震了一下。
「客官說笑了,我們店的酒可是最乾淨的酒。就算有,也是陳年酒渣罷了。」
「曼陀羅花也算是渣嗎?」書有載,曼陀羅花可製成**,如《涑水記聞》中載:「五溪蠻漢,杜杞誘出之,飲以曼陀羅酒,昏醉,盡殺之。」
天麟說酒中有曼陀羅花,言之意即是酒中有**。
「在下不明白客官的意思。」
對方裝傻充愣,天麟也不急着說,你們酒里就是有藥,你們的店就是黑店。
「如果你們騙別人還行,要騙我,你們恐怕失算了。」天麟不快不慢地道:「我學過醫術,鼻子能辨別出任何氣味,就算酒香蓋過了藥味,我依然能聞到。」
聽天麟言,店小二一下陷入了沉默。這是無力反駁,亦是默認。
天麟依舊坐着,沒做做出任何逼他們的動作。
突然,一根銀針直射天麟。
天麟輕鬆地抬起手,一根夾在中指和食指間。
「你不適合玩針。」天麟看着走過來的老闆娘道。
她一步一扭,眼睛似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天麟身上。
「那你覺得奴家適合用何物呢?」她來到天麟跟前,伸開纖纖細手,欲撫摸天麟少年白淨的臉。
一股濃重的胭脂味撲鼻而來,天麟鼻中存在的一絲酒香瞬間蕩然無存,天麟似乎都快忘了剛才酒香的味。
當她的手已經接觸到了天麟的汗毛……天麟與凳子一齊後退,她的手沒有觸到天麟的臉。
「你什麼都不要用,你的心可以代替任何武器。」
「為何?」她再一步靠近天麟。
「最毒婦人心。」
「你……」老闆娘怒展的眉毛放下,道:「你真俊。」她俯身欲再撫摸天麟。
天麟再退,道:「那你覺得你美嗎?」
「我?呵呵……」袖子遮住口,她笑不露齒,道:「我當然美了。」
「是嗎?為何我看到你是醜陋的。」心是醜陋的,人不會再美。
「我丑嗎?你仔細看看。」她再次靠近天麟。
然第三次仍是功敗垂成。天麟根本不給她碰自己的機會。這隻因她並不是真正地想親近天麟。
第三次後退,後面已經無路可退。天麟站起,道:「別再煞費苦心,你手中的東西,我是不會讓它碰到我的。」
老闆娘臉色再變,眼色跟着變。她不再是對天麟情義濃濃,而是恨,懼。
剛才一直如看客的店小二走過來,邊看着老闆娘邊防備着天麟。
「碰到正主了。」老闆娘道。
「要殺了嗎?」
「他知道了事,還能讓他活嗎?」
二人的話入了天麟的耳,完全不把天麟當回事。不被別人重視,對於任何人來說,心情都不怎麼會好。
還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