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總之,老道士就是沒有停下自己的嘴皮子,一口重霄,一口魏青的喊着,格外的親切,像是重霄就是他看着長大的一般,那樣熟練。
當然李重霄也沒有那麼抗拒着和老道說話,畢竟盛情難卻,也是在應和着。
路是沒有多少彎曲的,筆直的通向了山巔,然而那厚重的雲霧就像是一層棉布,蓋在了山的山巔之上,層層疊加,讓這山
的上半部分,朦朦朧朧的。
說是路,其實就是簡易修制的一條石階,用着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石料,總之看起來,沒有那麼的奢侈,但走上去也沒有想像中的硌腳。
李重霄從一開始上山起就打量起了條通往不知處的山路,畢竟他太過普通,甚至與他記憶中的青城山的山路石階沒有多大的差別。
遠處望不到路的盡頭,石階是一塊一塊方形的石料,不是密密麻麻排布着,而是獨特的寬方的形狀,一塊足足有着尺寬,也沒有多麼厚。
這就導致了這條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陡,但是李重霄明明記得,在山下看着被稱作塔山的山脈,那可是平地拔起的一道陡峭高山,這似乎有些門道。
老道好像感覺到重霄正在思索些什麼,又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便反應過來。
「我記得,當年重陽領着小魏青上山的時候,魏青也是這麼看的。」老道悠悠道,沒有回頭。
魏青倒是一驚,他這的確已經記不清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疑惑自己究竟為什麼,明明才幾年的事情,他的記憶一向出色,但是對於山上的事情,如今卻這麼的模糊。
老道沒有看到魏青,只是向着重霄解釋道:「我們小宗小派的,總得有些手段不是,不然人人都見我葬山如狼虎,我們還怎麼在宗派里安穩的生活?」
老道意思這只是一些葬山的障眼法,但是在李重霄看來,即便他說的輕鬆,但估計這道守護通往宗門的路的道法,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老道還是一副悠閒地模樣,而且仿佛打開了話匣子,路上的一切,甚至臉那花花草草的故事,他都要講給李重霄聽。
「你看那棵樹,當年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才從別人山上搬來的,那樹腰,粗的如磨盤一般,我當時就一眼相中,結果後來讓重陽這小子,一劍砍在了身上。」
說着他還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樹身上的一道深深的溝壑,溝壑深至樹髓,但如今也已經長滿了枝丫,可以看出這一劍,威力着實不小。
李重陽一臉黑線的站在兩人身後,知道只要父親的話匣打開,那就基本上算得上是毀天滅地的事情。
魏青此時飄然不知,眼神不知飄向了何處,在幾人的最後面走的有些怪異。
這小匈奴,到了現在都還在操着那父子倆的心,想要通過走位的壓制,無形中將老爺擠到少爺的身旁。
「走位走位走位……難受……」魏青發現老爺這塊榆木疙瘩,真的算得上是世間奇才,不愧是葬山之劍,不管自己如何走動,甚至眼神的暗示,李重陽都完全沒有理解,甚至慈愛的拍了拍魏青的頭,表示自己沒有忘了魏青。
前面的人勾心鬥角,後面的狼,卻放蕩不羈,李青山自從得到了葬山八虎的支持,從此四條腿在地上的摩擦,他都感覺帶着不一樣的聲音,那估計就是人生,額,狼生的巔峰了。
此時他正在一黑一白兩虎之間,昂首闊步,審視着周邊的一切,但其實他什麼都沒有看進去,他已經開始思考以後的生活了。
老道依然說個沒完,突然指到路邊一塊斷掉的巨石,這巨石齊整無比,李重霄順着看了過去,發現那好像是一塊碑文,只不過此時碑文的上半部分支離破碎,看不大清楚上面的文字。
「那裏可是我們哥幾個當年宰人的地方,還是老刀的主意好,雖然他大義凜然的說着,「這些江湖人值得我們的尊重。」但是我早就看出來,他就是單純的想要噁心那各派人士,這老刀,平日裏裝的斯斯文文的,干起壞事來,比誰都在行,哈哈哈哈哈。」
老道說着說着就哈哈笑了起來,鬍子一翹一翹的,顯得極其滑稽,李重霄都有些忍不住了,想到這親爺爺屬實有些老頑童的感覺,不覺心中多了一些好感。
要有個度的話,大概比對李重陽的好感多那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