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雯大有一副拿不到主意不罷休的架勢,哭哭啼啼聲個沒完沒了,兩隻眼睛朦朧的看向銀杏,臉上的悔意掩都掩不住。
銀杏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要幹嘛去了,跟她打擂台的時候不是挺囂張挺霸氣,鬧出事了,又來找她解決。
難道她就是個橡皮泥,任人捏扁搓圓。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無能為力。」
黃雯用哭聲回答。
銀杏下逐客令,「我要眯一會兒,你哪涼快哪呆着。」
黃雯依舊用哭聲回答。
銀杏很有點不耐煩,使勁拍了桌子一下,「別嚎了,吵得我腦仁疼。」
黃雯被嚇了一跳,明顯怔住,幾秒鐘後平靜下來,又開始抽抽搭搭,只不過音量小了許多。
見對方不聽,銀杏有點惱火,走到門口,「大個,把周美珍喊過來。」
黃雯一聽,急了。
同學們都不曉得她的事,周美珍是個死心眼,平時對李銀杏維護的不得了,李銀杏也喜歡聽話的學生,對周美珍頗多讚賞。
要是周美珍過來,李銀杏肯定會把她的醜事說出去,豈不意味着大家都知道。
也不用銀杏再催,「李老師,我再想想吧。」可憐巴巴的,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用袖子一擦,淚水四分五散,打濕一片。
銀杏半點不同情,對着她的背影,「三個臭皮匠,賽個諸葛亮。」至於對方聽不聽得進去,那就不關她的事。
雖說做生意不行,但是理解力不錯,黃雯秒懂,飛也似的離開,急急忙忙的去店子「求助」。
經過她一次又一次的淘汰,店子連她在內,只剩下四個人。其餘三人全是她以前的同班同學,友誼深厚着了。
人走後,銀杏徹底沒了睡意。
用手撐着下巴,暗暗咂舌。
真想不到,黃雯膽子如此之大,作假做的肆無忌憚。要是早點給梅寒實話實說,頂多劈頭蓋臉的挨頓罵,當耳旁風聽過事了,至少不會面臨如今這種束手無策的場面。
所以,做人還是實在點好。
沒有自信,顯得懦弱,會讓人瞧不起。
可太自信,欺上瞞下,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銀杏密切關注着黃雯的一舉一動,想看看她到底能想出個啥法子堵住大窟窿。
黃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沉下去,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臉憔悴的不成樣子,整個人魂不守舍,跟靈魂出竅了一般。
銀杏不厚道的想,要是在武俠中,她應該符合一夜白髮的條件。
不是她冷血,而是真沒辦法,就算把店鋪的衣服全部脫手,也不夠。更何況衣服質量不好,只能賤賣,本都難得保。
就像孫家慧,一條老年裝的路線,差點把她拖死。好在本身夠強大,咬牙堅持,難關硬生生的挺過去了。
可黃雯這情況明顯不對,她不想着如何解決,只弄虛作假,等事情集中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讓銀杏驚掉下巴的是,四天後黃雯突然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和之前判若倆人。
不止如此,上課她又恢復了剛轉專業時打雞血的勁,早早的到課堂搶佔第一排的位子。
上課那叫一個專注,那叫一個認真,筆記記得刷刷刷,跟坐在她旁邊的周美珍比着學。
倆人堪稱整個班級的學習積極分子,其他任課老師大感欣慰。
銀杏不懂黃雯唱的哪一出,是「臨死前再學一回」,抑或是事情解決?
找誰解決的?
怎麼解決的?
盤旋在銀杏腦海中問號一個個揮之不去,到底腫麼一回事?
下課後,黃雯拿了課本向銀杏請教課本上的知識點,和自認為的難點。
銀杏耐着性子解答。
答完後,迫不及待的問,「黃雯同學,店子的事搞定了?」
黃雯面露輕鬆的神色,「解決了。」
再也不用半夜睜着眼睛翻來覆去,也不用低聲下氣的去求李銀杏,更不用擔心被學校開除。
銀杏脫口而出,「怎麼解決的?」她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