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那天,李大力一行人吃完午飯,背上女婿買的特產,準備啟程回北京。
意外的,在火車站碰到陳小星和鄭娟。
鄭娟嘴唇張張合合,想跟崔紅表達歉意,可就是發不出聲。
她對姐姐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曾經也理直氣壯的認為姐姐做的沒錯。姐夫文采人品樣樣不差,憑啥接受封建糟粕,娶個父母之命的農村老婆。
可過了這一二十年,經歷多了,年紀大了,再回首時,發現當年的想法着實可笑。
這幾天,她去了大院好幾趟。
每次走到銀杏家門口,就想敲門,想替姐姐道句遲來的對不起。可終究沒有勇氣。
陳小星陪着鄭娟,但是在這事上無能為力。她姐姐雖說也是繼妻,但是嫁給唐鵬光明磊落,組織上牽線搭橋,沒使任何小手段。
回回都想着下次吧,要不下次再過來說吧。
回回復回回,回回何其多。
一拖再拖,到走也沒能敲響許營長的家門。
完全沒料到,在火車站又遇上。
銀杏完全把倆人當透明人,有多遠滾多遠,別來膈應他們。也別說啥補償的話,傷都傷了,還提補償。
打個棒子給個甜棗。
老套路,可他們有權不接受。
崔紅早已經把唐鵬當陌生人對待,閒事聽聽他的八卦,拿來解悶,一笑了之。至於和他的小姨子們打交道,完全沒興趣。
鄭娟眼睜睜的看着老太太從她眼前走過,眼神都不帶掃的。
說實話,她見了崔紅,也搞不懂姐夫咋想的。老太太一看就很有教養,年輕時想必也是個出彩的人。
去大院時,有人向她明里暗裏打聽,李大力是不是姐夫的兒子。她苦笑,要真是姐夫的根,也好嘍,起碼有個後。
她記得姐姐清楚的說過,姐夫的第一任老婆沒生養。
……
長輩們走了,銀杏有點不開心。
相聚是開心,離別時難過。
特別是每天晚上回到家,以往歡聲笑語,如今昏黃的燈光下只剩下許揚和她。飯桌上除了說說工作上的人和事,也沒有道聽途說來的笑話。
驀然覺得冷清。
要是再多個人就好了。
念頭興起,銀杏突然想生娃了。
許揚說啥都不同意,堅持要等媳婦過完二十二歲生日後再考慮。
經過沈潔的事,他對生娃特別慎重,心裏的算盤珠子撥的啪啪響。要給杏兒多補補,平時多拉着她鍛煉,過了生就努力,爭取年前懷上,明年十月左右生,天氣不冷不熱,做月子最好。
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把岳父一家「忽悠」到t市來。沒辦法,他爸沒退休,他媽也在發光發熱,只能麻煩岳父岳母。
不過,相信以岳父岳母的愛姑娘之心,應該很樂意過來。
許揚不配合,銀杏只能滿腔熱情投入到工作中。
她忙忙碌碌,大院裏的軍嫂們還在細細回味那天的話題,實在是當天的料太多,要消化也需要時間。
等熱度徹底降下來後,銀杏買了回北京的火車票。
許二姐生了,是個大胖閨女。
九斤。
據說是開年以來生出來後最胖的娃娃。
因此,得小名九斤。
柏紅軍抱着孩子笑得牙不見眼。
柏老太太有點不開心,兒子兒媳都有工作,不能像老家那邊的婦女一樣,到處躲着多生,等娃出來了,有錢的交罰款,沒錢的讓計生隊趕走家裏的豬牛羊。反正身外之物換來後繼有人,大大的划算。
兒媳婦頭胎生個丫頭片子,兒子虧了啊。
許二姐多精的人,行事作風霸氣的狠,你不愛孫女,那就一邊呆着去,小丫頭自有人疼。
她懶得慣婆婆,也不想學其他媳婦巧嘴去哄婆婆開心,不是不會,就是不樂意。
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人家銀杏家有一個姑娘,李叔過得比誰差。
許二姐把肉嘟嘟的九斤抱在懷裏,她就是喜歡姑娘,聽話文靜的小姑娘。只要一想起大姐家的雙胞胎,魔音就在耳朵邊環繞。
哼,要是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