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請問成宜怎麼走?」
下馳道,蹇碩問路。一行人,黃琬是江夏人,王甫是開封人,孫堅世居吳地。哪有人知道成宜的路。
「沿官道向東南,下一個路口,你再找人問下。」
問路的是一流寇身邊還有十數個弟兄,這裏不是洛陽,下馳道一片荒原,哪裏會有正經人家從此路過。
看着一行人,穿着打扮是富戶,人也不多。不等蹇碩道謝,此人便說道:「某乃五原中部都尉呂布,這是我親隨數人。吾等正在募集軍費,出兵塞外,看你們一行人非富即貴,不知可否以錢財為朝廷效力。」
「呂布啊!」
蹇碩上下打量這人,有些忍俊不禁。莫說他識得呂布,就是不識,那呂都尉塞外揚名,也不會親自募集軍費。
「怎麼?不信某家?」
流寇板起臉來,抽出手上的環首刀:「那某家手上的傢伙,你可認得?」
「認得,認得!」
蹇碩唯唯諾諾的從懷中掏出一緡錢。流寇人多,皇帝陛下安全重要。
皇帝劉宏在裏面一聽,怒不可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當街劫掠,朕要滅他三族。」
「陛下,此事交給地方官府即可,你不是還要去成宜看保兒呢嗎?別一會打起來了,身上粘了血漬,保兒見了害怕。」
王甫攔住皇帝劉宏,他們看不到外面,聽聲音外面人不少。
「嘩啦啦啦!」
五銖錢相互碰撞的聲音。
蹇碩拿着手中的一吊橋,扔向流匪:「一行沒帶過多錢財,還請呂都尉莫要嫌少。」
伸手不打笑臉人,流寇也不貪。一緡錢不少了,夠幾個兄弟用度一陣子了。平日裏刧一個富農之家,也未見得有這麼多錢。
當然,富農之家多得是糧。但幾個人又能帶走多少糧呢?
眼見着五銖錢飛來,流寇收刀,雙手打開,看着錢在天空中划過優美的弧線,整個人從毛孔里都透着興奮。
「嘩啦啦啦!」
一把環首刀出現在面前,直接將那五銖錢挑了去。
流寇扭頭一看,此人廣額闊面,虎體熊腰,容貌甚偉。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在看他手中拿的是環首刀,那可是軍人的佩刀,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轉念一想,那個趕車的雖然生得魁梧,但一看就是家奴,不然不會趕車。那個先生模樣的,一看就是南方人士,手無縛雞之力。
我十餘個兄弟還拿不下他一個?
短暫的遲疑,流寇單手背後,向兄弟們打着手語:兄弟們,一會我抽刀為號,立即把這漢子給圍了。
「你沒聽過我呂布名號?居然敢攔截我的錢財?」
流寇怒而視孫堅,手按在了馬刀之處。
「呂布,早就想和你比劃比劃了!」
孫堅拂袖橫刀,放開嗓子一聲暴吼:「放馬來!」
「兄弟們,撤!」
流寇一看孫堅,拂袖橫刀猶如猛虎一般,撥馬就逃。
孫堅笑笑,宵小之人,殺之髒了手中刀。
「孫文台,為何不懲治這數人?」
黃琬不解,策馬與孫堅並行,問起孫堅。
「對啊,孫堅,你為何不殺了他們!」
皇帝劉宏挑開車簾,面色有些不悅:「這樣放任他們歸去,豈不是為禍民間?」
「陛下,這一代一看就是流寇頗多,懲治這十數人,根本不是根結所在。」
孫堅抱拳拱手,恭敬對劉宏說道:「五原地廣人稀,臣請一道旨意。着本地縣令,劃出一塊土地,賜與這些流寇、匪盜,准他們開墾荒地,免兩年賦稅。兩年後,恢復其民籍。」
孫堅連任三縣縣丞,深深知道,這種流寇,一般都不在籍。即便是在籍,也是亡人或者是七科謫內,不然不會成為流寇。最次也會在地主田莊裏做工。
「這麼簡單?」
劉宏撓着頭,問孫堅:「這都是罪大惡極之人,豈會安心耕種?」
「若有田,天下哪有那麼多匪盜?」
孫堅嘴角上揚,他眼中的大漢天子,雖然不諳世事,但起碼不是趾高氣昂。如今見過民間疾苦,也許這漢天子,能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