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鋒想起那年的大雪,天北市雖然在南方,但每一年的冬天都會下大雪,特別的冷。
那年的大雪,少女被一個人領養。
陸鋒怔怔的看着她被接走,看着她坐上了一輛在當時來說都已經是很奢靡的轎車。
他在雪中追着那車走了很遠很遠,那一天整個世界都是白的,從孤兒院到大馬路上沒有人,只有那車輛行駛過的車胎痕跡,以及一雙淺淺卻很長的孩童的腳印。
她走了,他要學着成長。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沒哭過,也沒被人欺負過。
陸鋒現在才明白,不是自己不會堅強,只是那個時候有人依賴。
就像現在,這個人不認識她了,他還是能夠笑着面對,他一點都不難過。
事實上,在之前的無數個日子裏,在看着電視機里少女的無數個日子裏,陸鋒心裏就有了預料。
他們認識,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一段友誼,十幾年沒有聯繫,也沒有見過,再見面是陌生人,也是說的過去。
更何況,當年他們太小了,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讓陸鋒找一個十幾年前的小學同學,恐怕也不認識了。
你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都很好。
看着莫瑗瑗緩緩走遠,那有些顛簸的背影,她踩過一地的血,於是血紅色的鞋印一路遠去。
只是這一次,陸鋒沒有去追。
你是個成年人了,應該要用成年人的思維去做事情。
「哦,愛情……」器靈感嘆了一句,見陸鋒沒有回答,於是自己也沉默了。
去他媽的愛情。
陸鋒一腳踩在一個修士的胸膛,那個修士嗚咽兩聲,眼珠子暴起,最終斷氣。
事實上,哪怕陸鋒不動手,那人也會服毒自殺。
只是失戀的人,總是有一點暴力傾向。
「怎麼,看上那丫頭了?」李老被人扶着走了過來,笑呵呵的揶揄道。
只是看了看陸鋒的臉色,不禁感嘆道,「你要是真看上了,我可以給你去說媒,以你的條件,也足夠了。」
陸鋒強打起精神,摸了摸腦袋:「李老,您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就是一個小粉絲而已,偶像嗎,可遠觀不可褻玩,總要保持距離,才能有一點想像的空間。」
「那我家那丫頭,你覺得如何?」
「今天的月亮還真圓啊……」陸鋒抬頭望天,這裏確實能看到天空,因為頭頂上方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只不過月光照耀下,是一片血腥的世界。
李老收起了笑容,從這裏望向四周,蒼夷滿目,救援隊和醫生已經趕來,還有修士在排查危險,發現了一些沒有引爆的炸彈。
從舞台到觀眾區,火星不斷冒出,到處都是人的哀嚎,慘不忍睹。
陸鋒搜了搜這些修士的衣服,發現並沒有任何能夠辨別身份的證明。
「不用搜了,一般敢在這個時候來的,都是秘密培養出來,見不得人,根本查不到身份。」
李老咳嗽了一聲,要不是陸鋒的藥劑,恐怕現在已經躺在病床上。
「其實我一直反對靈氣的回歸,但這又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對於很多普通人而言,沒有被約束的修士,就相當於隨時都會爆炸的核武器。」
「秦老頭雖然會約束修士,但大部分的時候,還是給修士特權……」
「軍神那小子,有時候也只顧修煉……」
四周的人沉默,不敢吭聲,現場也唯有李老有資格這麼說他們。
「當年的聶前封就是個例子,因為太強大,所以失去了約束,一個沒有約束的修士,為了自己,便能做出很多常人無法想像的事情,我相信你也體驗過。」
陸鋒贊同。
「靈能武器,據說便是當年對修士的約束,是普通人和修士抗衡的一個點,至少讓普通人有威脅到修士的能力。」
「所以這一次,靈能武器絕對不能被辰家拿走。」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規矩的,如果他們率先研發出來,對我們而言,哪怕厚着臉皮,哪怕是你提供的理論基礎,除非我們真要和他們撕破臉皮,不然以後,真的要靠辰家提供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