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字符黯淡下去,四周的野草恢復了平靜,宛如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陸鋒胸口發悶,連續動用,不斷碰撞,他自己不可能不受傷,好在身體強悍,否則早就承受不住。
這就是刻在皮膚上的缺點,如果是自己領悟的,動用字符的時候,根本不會反震到肉身。
他嘴裏吐出一口血,看着那酒葫蘆,而後又看向懷安。
「陸兄,何必咄咄逼人,點到為止即可。」懷安正色道,帶着一點威脅。
「咄咄逼人的是你們才對吧,懷安兄,你既然要出來阻止,為何之前不出來,反而現在出來,我之前被妖族圍毆的時候,你怎麼不為我出頭?」
懷安伸手一招,酒葫蘆重新落入到他的手中,他環顧四周,眼神通透。
妖族重傷了兩位,這邊玉宇也受傷,那三個人不足掛齒,林先生肯定不會和自己有所衝突,遠處萬明宗的人,既然沒踏入這個圈子,想必也不會想要這裏的靈礦。
而這位道門的玄臨散人,也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懷安覺得,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所以便出手。
「陸兄,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何要為你出頭?」懷安哂笑。
陸鋒身體搖晃了一下。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但也沒有不好的不能戰鬥。
忽然,他眼神一凝,掌心的一枚草字符再度發光。
那玄臨散人的腳邊飄零着一根野草,此時那根野草如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貫穿了玄臨散人的喉嚨。
噗嗤!
玄臨散人一句遺言都沒有,便直勾勾的躺在了地上。
變故太快,而且還是草字符,哪怕是那位林先生,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只是守在一邊,防止陸鋒逃走,只是沒想到這傢伙會再度出擊。
「這!」
「好膽!」
玉宇咳嗽一聲,震驚道。
這哪裏是他們圍住了一隻綿羊,分明是一群圍住了一隻老虎啊。
這麼多人和妖都在此,還都是高手,竟然就傷了兩妖一人,還死了一位玄臨散人,這樣的戰績,放在他們圖騰一族,都已經算赫赫有名。
陸鋒殺完人,這才慢悠悠的看向懷安,笑道:「懷安兄,我也和你非親非故,所以為何要聽你的話?」
他裝出虛弱的模樣,收起了草字符,自然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誰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殺人。
「我喜歡!陸鋒好樣的!」陸權在後面加油打氣。
「好樣什麼,接下來怎麼辦?」漫漫有些着急。
因為這已經徹底激怒了對方,尤其是懷安,覺得很沒面子。
他是三仙門的子弟,身份何等之高,哪怕是那位林先生,也不敢隨意得罪他。
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憶慈,是掌門的關門弟子,這等身份,根本無懼,妖族老祖宗都不能隨意對她出手。
而眼前這個小小的山外人,竟然敢不聽自己的話。
懷安動了動手裏的劍,那是一柄血紅色的劍,劍身薄如蟬翼,劍柄上有着一道蛟龍,蛟龍的龍口正好扣住手腕。
「林先生,還是老樣子,人我幫你擊傷,然後你帶走,靈礦是我所有。」
撐着油紙傘的林先生抬頭:「懷安兄,他身上有雨字符和草字符,如果不惜一切代價爆發出來,那恐怕就麻煩了,你一個人可能撐不住,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我和你一起出手吧。」
他的瞳孔如玉,只是這一刻,忽然收縮,瞳孔變成了條狀,在遊走,眼中仿佛多了一條蛇。
寬大的衣袍擺動着,裏面探出一條白色的腦袋。
懷安看了一眼白色,而後點頭:「確實拖得太久了,通道快要關閉了,而且我還需要在這裏設下我們三仙門的術法來確保靈礦萬無一失。」
陸鋒心臟猛的一跳,這兩人才是最可怕的,一個他看不透,一個來自三仙門。
咚!
就在陸鋒準備再度一搏的時候,忽然遠處響起了一個重重腳步聲。
月姨瞪大眼睛。
那腳步聲上一刻還在遙遠的天邊,下一刻就直接出現在了這封印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