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凱跟林正清趕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兩人從車上匆匆下來，走過去開鐵閘門，這時才看到了縮在角落那的秦追兒。
「追兒！」這傻姑娘，竟然還在這等着。
秦追兒凍傻了，遲鈍地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個身影跑到了她跟前。
「你個傻瓜，等不到我，不知道先回去，怎麼在這受凍呢。」
看她鼻子凍的通紅，趕緊脫下大衣將她裹了起來。
「我回去也是一樣等，在這也是一樣等，還不如在這呢。」
終於等到方中凱回來了，秦追兒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林正清開了鐵門，讓倆人到保安室去避避風，自己到辦公室拿文件去了。
方中凱進了屋子，搓熱雙手幫秦追兒捂臉：「看看你，都凍傻了吧。」
秦追兒看他還笑話自己，瞪着他，有些小情緒了：「誰讓你這麼晚才回來，你再久一點，我就不只是傻這麼簡單了。」
方中凱摟她進懷裏捂着，有些自責，輕聲解釋道：「林經理沒有大門的鑰匙，說是在門衛大爺那，大爺回村里過年了，我們趕過去一趟，一來一回就這麼晚了。」
兩人在門衛的屋子說了一會話，林正清拿着合同就下來了：「中凱，你要的東西，反正你媳婦欠的錢已經還清了，這個複印件你們直接拿去用吧。」
「謝謝林經理，辛苦你跟我跑這麼一趟。」
「謝什麼，以後等你畢業出來了，我要你幫忙的還多着呢。」林正清說着，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走吧，我先送你們回去，有什麼事等過年再說吧。」
「謝謝林經理，不過不用了，這事處理不了，哪有過年的心情」秦追兒在一旁說道。
林正清看着方中凱也是這個意思，也不好再勸什麼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去找我。」
「謝謝林經理。」兩人又齊聲道了謝。
目送林正清上了車子，秦追兒挽着方中凱在前面帶路：「找孫松才去。」
「行，都聽你的。」
孫松才吃了年夜飯，喝了點小酒，臉色漲紅。家裏老婆出門打牌，孩子也都出去玩了，正一個人眯着眼在客廳那聽着收音機，突然聽着敲門聲，他懶懶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開門一看是秦追兒，下意識地慌了。
做了虧心事，心慌難免的。
「你們怎麼來了，那地的事情不是說年後答覆嗎？」
方中凱擠過他，拉着秦追兒進屋了，他人高馬大的孫松材也攔不住，只能關了門過來客廳跟着坐下。
方中凱也不說話，拿來的合同複印件直接啪的一聲拍在了孫松材家的茶几上，力氣太大，震的邊上的茶杯都彈了起來。
孫松材瞥了一眼文件，心裏開始咚咚地打鼓，他是真沒料到秦追兒會留這麼一手，竟然保留了複印件。
「孫老闆，看到這東西就知道我的來意了吧？」
孫松材訕訕笑道：「沒明白。」他孫松材也是見過世面的，總不能被倆小孩拿着一張紙就唬住了吧。
方中凱勾着唇角一笑，起身走到孫松材邊上坐着，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拍了拍：「那我就來慢慢跟你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