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蘭被他嚇了一跳了,手中的竹篾朝他小腿上抽了過去:「冒冒失失跟個猴子似的,火燒你屁股了啊!」
「媽,你快去瞧瞧吧,美華說她肚子疼。」
一聽徐美華肚子疼,啥心情都沒有了,丟下手上的竹篾站了起來:「咋回事呢!剛剛去追兒家時不是好好的,怎麼就肚子疼了呢。」
劉正才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趕緊給我說個老實話,不然我抽死你!竇文秀那女兒回來後,我看你也是飄了心思的,你說是不是跟她有關係!」
劉正才答不上來,林玉蘭也是知道了。什麼話也不說了,手一甩朝劉家珍家去了,這口氣忍了一年又一年,她也是忍夠了。
劉正才還以為林玉蘭是去新宅子那看徐美華,一看朝劉家珍家裏去了,急的開始攔着,可哪攔得住,林玉蘭脾氣上來了,牛都拉不回來。
劉家珍的手背穿了釘,這會竇文秀正在她上藥,嘴上還在罵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玉蘭那種悍婦,討進門的兒媳婦能是什麼好東西,這口氣媽不咽,一會找她算賬去。」
話音剛剛落下,林玉蘭的聲音就來了:「竇文秀,你個老狐狸,生出來的小狐狸也帶着騷味啊。我兒子現在婚也結了,孩子也有了,你就不能叮囑你那閨女收起她那股騷勁。」
外頭下着細雨,村裏頭的人都沒下地,窩在家裏頭都閒着,一聽這吵嚷聲,都紛紛出來看戲了。
竇文秀給劉家珍的手背打了個活結,也火氣沖沖地出來了:「林玉蘭你個潑婦,別含血噴人啊,明明是你那壯的跟熊一樣的兒媳婦推倒了我的女兒,你倒是來這先撒潑了啊。」
「呸!要不是你女兒先勾引我兒子,我兒媳婦能對她動手,推倒她也是活該。你們母女倆什麼貨色,村里人不知道,你家這一周遭的,哪個男人沒勾搭過,我看振鋒哥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不住了!」
林玉蘭越罵越起勁,陳年往事也都掀出來說了。
竇文秀的男人劉振峰走的早,撇下了她和一兒一女,孩子還小的時候,體力活沒人幫,都是靠附近的一些男人搭把手。
本來她孤兒寡母的,村里都覺得可憐也都不會計較這些,偏生這女人就是個狐狸精,叫別人家男人都是背着來。
林玉蘭這輩子也忘不掉,她大半夜睡醒床邊自個男人不見了,出門一找看到他從竇文秀家出來的那一幕。
那一口氣她吞在肚子裏好多年,所以當初以為劉家珍懷上劉正才孩子時,她二話不說就把徐美華給領回家了,只要她一口氣還在,是絕對不會接受竇文秀的女兒的。
竇文秀吵不贏,掩着面就開始哭哭啼啼。
劉家珍一聲不吭,只是默默站在屋裏看着。從小到大,村里那些女人為了男人的事情到她家來掀翻屋頂大罵的次數多了去,竇文秀每次在別人那受了氣,轉身就打她出氣。
這好像一個死循環一樣,怎麼都走不出去。
她雙拳緊緊握着,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映血,邁開門檻,她走了出去,在林玉蘭面前跪了下來:「別罵了,浪費口水,若是真的這麼憎惡,就打我吧,打到你解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