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眼前這一幕讓莫羽曦的小心肝「砰砰」跳着，有一種見到大明星的激動。
輕輕勾起淺色的唇，淡淡煙霧在唇邊瀰漫，在畫粱上悠然坐直，「杜千行，冥的丞相。」
冥的丞相？冥幽塵？
喊得這麼親昵......一個模糊的念頭從莫羽曦心底閃過，一個幾分香艷的構圖立刻出現在眼前。
男男？！霸道高冷攻，妖孽美人誘受？！
「疼！」莫羽曦雙手護住腦門，嘟嘴看着不知何時從畫樑上飛下的杜千行。
而杜千行手中的煙杆還未放下，只是含笑低頭看着眼前的丫頭，一看方才她臉上浮起的笑容，就知道一定是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見自己而不害怕的人，他已經很久都沒遇見過了......
「丫頭，你與這學舌鳥吵些什麼？」方才他剛好路過，看這丫頭竟同學舌鳥吵得起勁，便停了下來。
妖界都知學舌鳥性格溫順無害，只是喜多舌傷人，但是只要不搭理便可，因此也無人與這畜生計較，今天這畫面，倒是少見。
丫頭，聽杜千行喊自己丫頭，莫羽曦內心深處忽然有些潮濕。她才幾歲的時候，孤兒院裏有一個大哥哥也總是喊自己丫頭，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是大哥哥對她卻特別好，總是護着自己，那是她僅有的一段溫暖的時光。
後來大哥哥被人領養，生命里再也沒人那般照顧過她，也再也沒人喊過她丫頭。
抬起頭時，莫羽曦快速地抹去眼底那絲傷感，憤憤地向杜千行解釋，「這鳥實在太討厭了，總罵我傻！」
「呵。」把莫羽曦的反應盡數看清，杜千行無聲笑了，這丫頭當真有趣，只不過冥幽塵為什麼會留這樣一無所知的人類在妖界，「這就是學舌鳥的脾性，冥幽塵沒告訴你？」
「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冥幽塵的！」莫羽曦瞪大眼睛退後一步，這個人本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只是沒想到他竟連自己認識冥幽塵都知道。
「你的身上，有他的氣息。」杜千行雙手背在身後，露出一個莫測妖孽的笑顏。
原來是這樣啊。
哼，肯定也是因為冥幽塵，所以她現在才碰不得清泉水，莫羽曦對某人不由得氣得牙痒痒。
「傻丫頭！」
「無知！」
嘰嘰喳喳的，莫羽曦不用抬頭就知道又是那隻學舌鳥在奚落自己。
她正轉過身，準備開始一場惡戰，卻被杜千行給輕輕擋住，莫羽曦愣了一下，腆着臉問道，「這鳥該不會是你養的吧？」
「那倒不是。」看着丫頭輕輕呼氣的樣子，杜千行玩味低笑，「我有一個讓你出氣的好辦法，想不想知道？」
「當然想！」
從早晨到現在，這鳥折磨了她大半天，按她的性格，紅燒都算便宜了。
杜千行微微欠身，在莫羽曦耳旁說着什麼，右手悄悄遞給她一顆紅色丹藥。
「這是真的？」莫羽曦有些疑惑，杜千行不說話，給了她一個眼色，意思是她試試就知道了。
莫羽曦按照杜千行的說法，在樹下停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上午那隻學舌，手腕沉穩發力，一個白色的身影應聲而落，剛好栽倒在莫羽曦的腳邊。
撿起被打落的這隻鳥，莫羽曦開始沉下臉質問，「說，是不是你帶頭嘲笑我的?」
杜千行說了，學舌鳥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無論它們言語攻擊任何一個人，鳥群中總是有一個帶頭的，其餘不過學舌而已。
學舌鳥幽怨地瞅了杜千行一眼，人類根本不知道它們的天性，一定是他出賣了自己。現在被這個女人逮住，肯定要完蛋了，鳥兒拼命地搖頭，「不是不是，姑奶奶，你認錯了！」
「認錯了？」莫羽曦一個食指彈在學舌鳥額間的紅羽上，「尾巴上還沾着肉湯呢，說什麼大瞎話！」
「......」學舌鳥兩眼一閉，準備裝死。
見它裝死，莫羽曦拼命地晃着胳膊，直到它實在受不住，再度開口求饒。
莫羽曦盯着學舌鳥的小眼睛，輕輕一笑，「要不想被生烤，就給我吞下這個。」
學舌鳥看着莫羽曦手中的紅色丹藥，吞了口唾沫，看這色，是毒藥吧。
毒死或者烤死，學舌閉上眼，淚汪汪的選擇了前者。
吞下丹藥之後，學舌鳥的臉上開始泛起痛苦的神色，與此同時，它的周圍開始泛起白色的柔和光芒。
那團光芒原本只夠包裹住學舌鳥，然後像吹氣球般漸漸膨脹，光芒也愈發熾熱，片刻後光芒散去，草地上竟多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姑娘，額前一點硃砂。
第八章 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