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冥幽塵的房間,剛好臨着城鎮的主街道,窗戶一開,樓下熱鬧的聲音便爭先恐後地擠了進來,和房間內的冷僻形成鮮明的對比。
至於房間裏面為什麼會這麼安靜,自然和某個大冰塊有着莫大的關係。
自從進了房間之後,冥幽塵就一直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手裏的書,和羽曦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她實在是無聊透了,只好打開窗看外面路過的行人。
可行人看久了,一個個的,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實在是無聊,羽曦的目光悄悄移到房門那裏,她想出去。
「別想了,這裏最近不太平,你哪也別想去。」雖然羽曦勉強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關心的意味,但是也完全被男人淡漠的語氣給抹殺掉了。
羽曦走到冥幽塵身前,一下子把那本書從他手裏抽出來,幾分央求地眸子對上了他的,「那王大發慈悲,帶我一起去破案,行不行?」
從來到天妖界之後,羽曦就從來直呼冥幽塵的名字,這一聲「王」就已經算是服軟了。
可是冥幽塵卻壓根不吃這一套,他冷着臉把那本書從羽曦手裏奪回來,「莫羽曦,原先是本尊對你太過縱容,才讓你自以為可以肆無忌憚。」
羽曦的動作在空氣中頓了一下,悻悻收回了目光,她往後退了一步,淡淡道,「知道了。」
雖然面上平淡,但此刻羽曦的內心其實已經忍受到了極點,畢竟她又不是小貓小狗,喜歡的時候捧着,不喜歡了,就能肆意冷淡。
她極其鬱悶地坐回窗子旁邊,窗外藍天白雲即時映入眼帘,一個念頭忽然就出現在羽曦的腦海里。
既然現在冥幽塵對她的態度這麼奇怪,她幹嘛不消失一段時間,等兩個人都冷靜好了以後她再出現,免得像現在這樣,相看兩生厭。
打定主意之後,羽曦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該怎麼離開上,時間反倒過得飛快。
快到傍晚的時候,冷鋒忽然過來敲門,他在門外請示,「王,一切都準備好,可以出發了。」
冥幽塵要去查案了?羽曦心裏一陣激動,她剛好可以趁機偷溜。
「嗯。」冥幽塵應了一聲,放下了他一直在看的那本書,臨走之前還不忘再次警告羽曦,「你就給本尊好好地待在這,哪也不許去。」
冥幽塵說這話的時候,羽曦眼皮也沒抬一下,反正她都要走了,懶得再去應承。
羽曦一直在窗戶邊留意着,等確定冥幽塵的馬車已經出了客棧之後,羽曦立刻去推房門準備離開,只是......冥幽塵什麼時候給房門上的鎖?怎麼她在房間裏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羽曦的內心頓時閃過一萬字的髒話,真把她當寵物養啦,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此路不通,可是她也不能在房間裏大聲喊叫,要是引來注意,她還是逃不掉。
想來想去,羽曦把目光移向了床上的被褥,好在這客棧總共也就三層,離地面不算遠,用這被褥上的布匹絞成繩索的話,應該也能夠的着地面。
說干就干,羽曦立刻拆了這床上所有能用的布料,擰成了一股繩子,在確定了繩子的強度可行之後,把其中一端牢牢地系在床腿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間,就這樣成功地順着窗戶溜了下去。
路上行人雖然不少,但好在羽曦的動作夠快,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雙腳一夠到地面,羽曦便立刻解了自己腰間的繩子,混跡到了人群中間。
只是羽曦的餘光,卻恰好在街上瞥到了媚娘的馬車。
媚娘的馬車她今早才見過,那可是少有的櫻粉色,這已經快到日落的時候了,她這是要去哪裏?
想到剛剛冥幽塵出門的時候也是往那個方向趕去......羽曦頓時滿頭黑線。
該不會是他們兩個瞞着自己偷偷幽會去了吧。
雖然說這種可能性存在的幾率少之又少,但是這個念頭的存在還是折磨得羽曦心裏痒痒的,一想到她現在沒什麼事,羽曦幾乎是立刻就決定跟上那輛馬車。
城鎮的街道上人也很多,媚娘的馬車行駛得十分緩慢,也正因為如此,羽曦一眼就瞟到了前方不遠處冥幽塵的那輛馬車。
此時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頗有默契地一同往城郊方向駛去,跟在後面的羽曦看見這一幕,氣得牙痒痒,他們兩個果然是背了自己偷偷會面。
這么小心翼翼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冥幽塵,你要是真的和媚娘有什麼,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