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去了幾個字讓沈雲霆大怒,他不經意間一抬眼,這才發現,這門楣上面的匾額,是簇新的「沈府」二字,早就不是武定侯府了。
言兒報喜不報憂,只說一切很好,原來她在沈府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沈雲霆喝道「那三姑娘現在在哪裏?」
「小人……不……不知道……」
沈雲霆也猜到他並不知道,將他往地上一扔,大步往裏走。這門房雖只被沈雲霆隨手一扔,並沒有用力,但沈雲霆是習武之人,他還是被摔得齜牙咧嘴。
可是看着大步進門的沈雲霆,他哪裏還顧得上自己身上疼不疼?急忙起身一手按腰,往前追。
不過,他可追不上沈雲霆。
沈雲霆也沒去別的地方,他先去了竹蘭軒,竹蘭軒里原本的佈置都已經變了,一個他身邊的下人都沒有了,這個地方被開闢出來做了沈文浩的院子。沈文浩喜歡這個地方,他還是個半大孩子,正照着自己的意願胡亂折騰。
沈雲霆不想和個孩子計較,轉身就去了映月軒,映月軒當然也沒有了沈珞言,連院名都改了,改成了蝴蝶閣。
擔心沈珞言受了委屈的沈雲霆折轉身去文淵榭,文淵榭里倒是沒有跑空,而且迎面碰上了沈伯奎。
沈伯奎倒是一眼認出了沈雲霆,雖然也詫異於他的腿竟然進了一回天牢反倒好了,可是看他一身布衣,眼裏又有了幾分鄙夷。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沈侯爺,沈侯爺竟然出了天牢?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只是沈侯爺跑到我們沈府幹什麼?」
沈珞言那臭丫頭訛完一次又一次,現在公中都已經乾淨得比他的臉還乾淨了。
再過兩天就是沈穎怡出嫁的日子,為了買下這個宅子,花了三萬兩是湊齊了,但沈穎怡的嫁妝沒有着落,沒有辦法,他只能去借了高利貸,那高利貸息錢多高啊,九出十三歸,可是,為了給沈穎怡一份體面的嫁妝,他也別無選擇。
現在見到沈雲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他生的那個女兒,沈家現在哪裏能這麼窮?
好在女兒出嫁的時候,會收到很多禮,能填補一下,先把高利貸的窟窿給填了。
現在見到沈雲霆,他哪裏還能有什麼好臉色?
沈雲霆卻是直接到了他的面前,聲音冷如冰霜「言兒呢?」
宅子沒有他的份沒關係,甚至爵位被移也沒關係,只要言兒沒事。若是言兒有事,他會毀了整個沈家。
見到沈雲霆擇人慾噬般的眼神,沈伯奎惱了「我哪知道那死丫頭在哪裏?也許死到哪個死人堆里了……」
話沒說完,他就覺得眼前一黑,接着,一陣劇痛傳來,原來,沈雲霆聽他竟然咒自己的女兒,直接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以前念及兄弟之情,哪怕知道他對戰場上的自己做過什麼,他也沒有對他們有什麼動作,沒想到現在他們竟然還變本加厲!
沈伯奎嗷地疼叫一聲,他是文臣,心思彎繞,立刻捂着眼睛大叫道「私闖民宅,沈雲霆,你是想再進天牢嗎?來人,來人啊,把這個私闖民宅的人拿下,扭送官府!」
隨着他的叫聲,整個文淵榭都被驚動了,下人們紛紛衝進來,還有沈家的護院,也帶着傢伙沖了進來。
這邊沈雲霆聽到私闖民宅幾個字,又怒了,這宅子本是武定侯府,現在他回來,倒成了私闖民宅,言兒也不知所蹤,他心中又恨又怒,抓住沈伯奎又砸了兩拳。
要不是不想鬧出人命,他沒有用內力,這兩拳非把沈伯奎砸死不可。
但饒是如此,沈伯奎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殺豬般地慘叫。
姚氏撲上來就撓人,尖聲道「沈雲霆,你把我們沈家害得還不夠嗎,竟然還來這裏鬧?沈珞言那丫頭已經被趕出去了,你也滾,滾啊!」
其實沈珞言是把宅子賣給他們了,不過沈家人要面子,沈珞言搬走之後當夜,沈伯奎就給所有人下了令,只說沈珞言是被趕出去的,那些下人不知道,姚氏知道,但是姚氏這時候只想狠罵,當然也是不會說出實情。
沈伯奎不想理這個女瘋子,退後幾步,這時候,護院們手中的武器都往他身上招呼起來,他也不客氣,出拳出腳,和這些護院戰成一團。
這樣的混亂,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