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說的這三人,就是劉三五之前提到的和沈伯奎對賭的賭客。
沈伯奎心中有一股怒火,為什麼他說的話沒有人信?
真是荒誕,他什麼時候和人對賭過?他沒有見過的人,這些人休想叫他莫名其妙地認下來。
他籌銀子是為了買畫,這些人這般扭曲事實,到底是想幹什麼?
是故意把他和諶得寶聯繫到一起?
想到這裏,沈伯奎心中有些不安。
三個賭客帶上來,報了姓名。
沈伯奎吃驚「是你們?」
其中兩個,可不就是吃下他宅子鋪子地契的那兩個商人,王昌岳的朋友嗎?
他一指這兩人,對孔尉均道「孔大人,這兩人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王昌岳的朋友。他找來買下我宅子和鋪子的人!」
常世新那人一臉懵懂「是你?」又道「宅子鋪子?那不是你當時拿去和賭坊換籌碼了嗎?什麼時候成了我們買下的了?」
趙芳田也道「沈大人一擲千金,豪賭時候氣勢非凡,怎麼現在又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莫不是輸不起,現在在想什麼計謀要我們把贏的銀子吐出來?」
烏海甲沈伯奎不認識,他慶幸地笑道「嘿嘿,幸好我當時贏得不多!」
孔尉均目光帶着詢問,看向捕快,幾個捕快眼神回應,表示他們是分別請來,中途並沒有任何交談。
孔尉均道「你們是在哪裏賭?」
「吉祥賭坊。」
「上房雅間!」
這位沈大人輸了多少銀子?
常世新道「那我可就不知道,我只贏了三萬多兩。」
趙芳田「我只兩萬多。」
烏海甲「八千!」
加起來六萬兩的樣子,在賭場換籌碼,估價的過程中壓點價,這個很正常。二萬兩銀子的珠子,借來的二萬兩銀子,加上房契商鋪契,這個數字少是少了些,但也勉強對得上。
沈伯奎見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心中大震之餘,更多了一份恐慌,這些人,是專門針對他的?
他厲聲道「你們都在撒謊,都在胡說八道。陰謀,這是個陰謀!你們的目的地什麼,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孔尉均瞥了氣急敗壞的沈伯奎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嘴硬嗎?他的話太多漏洞,現在被一個個證人指證揭穿,還妄圖掩飾,真是可笑。
他淡淡地道「賭資之事,與本官無關。不過,既然劉三五告到了本官這裏,本官先判這一件。雖是賭資,但願賭服輸,本官給你三日時間搬家。三日期限過後,宅子,商鋪歸於執契人。若有人執意不走,視為自願留下與執契人為奴!」
劉三五大喜,道「謝謝大人替小民做主!」
孔尉均哼了一聲,道「吉祥賭坊設賭使人傾家蕩產,其行可惡……」
「大人,大人明鑑!」劉三五急忙道「吉祥賭坊從來都是來去自願,既然涉賭,便有輸有贏。輸的固然慘,但那些贏的,卻也歡歡喜喜!若是人心不貪,不想着不勞而獲,安心過日子,咱們賭坊也做不成他們的生意。咱們賭坊做的,是想一本萬利者的生意。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且,咱們賭坊每年還拿出好幾千兩銀子濟貧呢!」
這拿銀子出來濟貧之事確實有,雖然其中有些貧者,就是在他們賭場裏貧的。但劉三五說的也沒錯,進賭場大門,是這些人自己的選擇,若不是他們想一本萬利,何至於血本無歸?
貪字害人!想不勞而獲之心不死,他們早晚也是這樣的下場。
孔尉均哼道「念在你已經被打二十大板的份上,本堂不追究,以後但行惡事,數罪併罰。退下吧!」
劉三王喜悅地磕頭,口呼青天大老爺,退下去了。
沈伯奎氣得七竅生煙,他知道現在孔尉均已經相信了劉三五和這些人的話,不然,也不會這麼判。什麼叫若三天不走,便視為自願為奴?他好歹也是堂堂四品朝廷命官,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等出了這個公堂,他得再去晉王府走一趟。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這些人這麼針對他,就是打晉王的臉,晉王不會放過他們的。
孔尉均道「沈大人,現在該說說那幅畫怎麼在你手中了!」
第534章 賭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