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寢殿之中,北辰軒拉着沈穎怡坐下,拿出一盒藥膏,親自動手,為她塗着傷處。
其實他下手雖重,但也沒有這般嚴重,但沈穎怡也真豁得出去,她自己又動了些手腳,使這傷看着更重了。
她就是想讓北辰軒看着下手這麼重,自己還不哭不鬧,不爭不辯,委屈求全,深明大義。
此刻,見北辰軒眼神中帶着憐惜地為她上藥,她覺得一切都很值。
她心思轉了轉,用滿帶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北辰軒道「王爺,其實妾身今天這樣做,原本是想幫王爺的。妾身得王爺恩寵,雖是侍妾,卻錦衣玉食,風光無比。而沈珞言雖是武定侯的嫡女,但衣着寒酸,連個門房也看不起她。妾身不過是想用這樣強烈的對比,讓她知道若能嫁給王爺,她會比妾身更風光。只是把事情弄砸了!」
北辰軒看着她,眼神很深,沒有說話。
沈穎怡臉上現出幾分無措來,拉着北辰軒的衣袖,怯怯地,惴惴不安地道「王爺,妾身承認,妾身是有一些嫉妒了,所以行事過了些……」
北辰軒還是沒有說話。
沈穎怡低聲道「王爺,您是不是生我氣了?我錯了!」
北辰軒嘆了口氣,看着她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哪裏還生氣,再說,他覺得他生氣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
因為別的事生氣,而遷怒自己的女人,那是無能的表現。
他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有什麼臉面去爭那個大位?
他柔聲道「你想多了,本王並沒有生氣。」
沈穎怡眨着眼睛,故意讓他看見自己長長的睫毛閃動着,那含着淚珠的眼睫,還有楚楚動人的模樣,能把金剛化為繞指柔,這是她娘親教的。
北辰軒眼裏果然溫柔多了。
沈穎怡心知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趁勢故作善解人意地道「王爺,你當時打了妾身,沈珞言定然很感激王爺,在太師府里,王爺和沈珞言是不是更進一步了?」
北辰軒的眼神一沉,更進一步?人家連理會都沒理會他,怎麼更進一步?
看他臉色不對,沈穎怡心中其實是鬆了口氣的,喜悅幾乎讓她掩飾不住,不過她畢竟是有心計的,聲音更溫柔,更體貼地道「王爺臉色不好,莫非事情不太如意?」
豈止不太如意?北辰軒哼了一聲,他心中也的確是鬱悶得很,他看了沈穎怡一眼,這個女子心思玲瓏聰慧,或者於他有什麼建議也說不定。
他緩了緩語氣,道「本王……可能沒什麼希望了!」
「怎麼會呢?」沈穎怡一臉驚訝,接着便是忿然「王爺不論從哪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獨一無二的,沈珞言這是瞎了眼不成?」
北辰軒嘆了口氣,把太師府內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說沈珞言和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有交集,獨獨對北辰軒很冷淡,沈穎怡心中一邊暗罵沈珞言水性楊花,不識抬舉;一邊卻是心花怒放,十分喜悅。看來她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了,沈珞言的這態度,不要說不會嫁給北辰軒,就算真嫁了,北辰軒也不會對這樣性子的女人有多好。
但是這份喜悅一點兒也不能露出來,她同仇敵愾地道「太過份了,沈珞言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我們之間有些小齟齬,但我以為她到底是聰明的。現在瞎子都看得出來王爺你的優勢,她竟然視而不見,真是有眼無珠!」
北辰軒也覺得沈珞言有眼無珠,從沈珞言退任子希婚約時,他知道沈珞言的襄之命格之後,便一直刻意靠近。但是靠的近的程度連沈珞言的堂姐都娶為侍妾了,沈珞言卻反對他無動於衷,越來越遠。
而且,他的那些個皇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樣知道了沈珞言的襄之命格,這才聚集在她的身邊。
老四老五,沈珞言是準備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嗎?
與此同時,沈穎怡也問道「依王爺之見,沈珞言有可能和四皇子,或是五皇子在一起?」
北辰軒道「多半如此!」
沈穎怡又問道「王爺,您是心懷大志的人。您覺得四皇子,五皇子也和您一樣嗎?」
北辰軒臉色冷了下去「只要是皇子,誰沒有大志?」
沈穎怡道「那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能力?北辰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