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冷眼看他一眼,對沈雲霆道:「爹,我回去歇着了!」
老夫人重重咳了一聲,她表示很不爽,這丫頭之前待她還有幾分孺慕之情,現在進來竟連她的眼色也不看,真是被老二那個渾人給教得沒有一點規矩了,待祖母如不見,這樣不孝,這是要讓她請家法嗎?
沈珞言目光轉了轉,立刻轉身道:「祖母,珞言昨天驚嚇過度,今天頭暈心悸,原本想陪祖母好好說說話,但怕暈倒在祖母面前,祖母不會怪珞言吧?」
老夫人眼皮子直跳,她哪有半點頭暈心悸的樣子?睜着眼睛說瞎話!可是,既然任大公子的態度變了,老夫人的心思也就變了,原本把沈珞言當成一顆棄子的她,立刻很慈愛地道:「既是身子不舒服,就趕緊的去歇着,回頭叫人把庫房裏的那盞血燕窩拿給你補補身子!」
沈珞言笑容明媚地道:「謝謝祖母!」
沈穎怡差點嫉妒瘋了,武定侯府沒有那麼富裕,血燕又難得,這三個月來,就得兩盞,昨天才到,立刻就拿了一盞給老夫人,另一盞她正準備跟母親磨着討來吃,畢竟血燕窩比普通燕窩好得多,可老夫人一開口,給了沈珞言。
沈雲霆原本就因為任子希來退婚心生惱怒,現在見他改變主意,不但沒有欣喜,反倒更看不上他了。也不想廢話,乾脆地拋下一句:「小子,玉牌拿來,下午我自會把玉如意送去國公府。」
沈珞言的笑容又晃花了任子希的眼睛,他立馬把玉牌收起,嘿然訕笑道:「伯父,都是誤會,你別生氣,你和家父多年交情,可不能為了我傷了和氣,我還有事,改天再登門謝罪!」
說着,把禮單交到沈伯奎的手裏,沈伯奎立馬就接了過去。
沈雲霆從沈伯奎手中奪過禮單,往任子希懷裏一塞,順手就把那玉牌給拿了過來,毫不客氣地道:「誰稀罕你的禮?滾你的吧!」
任子希沒保住玉牌,臉上現出苦色,還待再說,可沈雲霆根本不理他,對老夫人行了一禮,道:「兒子也告退了!」
廳內眾人面面相覷,老夫人的臉色尤其難看,老二真是瘋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好好的親事,人家任公子都回心轉意了,卻要被他攪黃了。
父女兩個走到廳門,任子希的目光一直追隨着沈珞言的身影,捨不得收回。眼見得兩人就要出門了,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人,一頭撞在了沈雲霆身上。
還好沈雲霆雖然腿腳略有不便,卻是戰場上下來的,比普通人腳下沉穩,他扶了對方一把,道:「鄒叔小心!」
鄒叔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急火火地道:「老夫人,大老爺,侯爺,三皇子來了!」
皇子?哪怕以前武定侯在邊關打了勝仗,也沒有過這樣的事。
老夫人急得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地就瞪了沈珞言一眼。沈伯奎更是道:「這下可慘了,珞言行事無狀,對三皇子投懷送抱,三皇子定是來興師問罪了。這可怎麼辦才好?這可怎麼辦才好?」
「你住口!」沈雲霆大怒,誰來他不管,但是沈伯奎這麼說沈珞言他可不答應。
沈珞言也皺了皺眉,不過,看到沈雲霆這樣維護,她心中微暖,別人的態度,不在她考慮範圍。
沈明坤雖然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得罪皇子,事情重大,他也討不到好,不禁也急起來。
任子希聽到投懷送抱四個字,嘴角抽了一下,卻也不好說什麼。沈穎怡倒是滿眼放光,之前在大街上看到三皇子的那番風範,已是驚為天上之仙,沒想到還能近距離再接觸,至於他為什麼而來,反正禍不是她闖的,她才不在意。
老夫人問道:「三皇子到哪兒了?」
鄒閩道:「剛才三皇子派了侍衛前來告知,現在怕不是已經快到府門了!」
沈伯奎這時候也顧不得和沈雲霆多說,急忙對鄒閩道:「還怔着幹什麼?快迎接呀!」
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武定侯府誠心道歉,也許三皇子能消消氣,不罪全府人,只罪沈珞言那臭丫頭一個。
這一句話,讓老夫人也如夢初醒,忙道:「速速一起出迎!」
沈珞言記着葉恬還在院裏等着,便道:「我就不去了,省得三皇子見了我更生氣!」
老夫人皺了皺眉,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