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還沒到,便傳來一陣驚呼,他心中一緊,卻發現兒子已經被人抬了出來,他還活着,還有氣息,只是滿臉的鮮血,眼神和以往都不一樣了。
在兒子身旁,還有一具女屍,是一個丫鬟的屍骸,她頭朝下,大當家看不見她的臉。
一個丫鬟罷了,死就死了,不值得一看。
大當家當機立斷,將兒子抱在懷中,跨上最快的駿馬,一騎絕塵,飛奔而去,在他的懷中,是趙家的希望。
兒子縮在父親的懷中,眼神飄向遠方,忽然,他用嘶啞的嗓音說道:「爹,我要當最強的那個人。」
大當家聞言沒有說話,騎着的馬飛奔的更快。
「世上最強的那個。」少年,輕輕說道。
此次進入赤月宗,到最後還是推遲了,少年受傷太重,渾身上下骨頭少說斷了十幾根,只能在家修養一年。
他從回來後,像是變了一個人,臥床休養時,仍是捧着秘籍不肯放手。
五個月後,少年恢復如常,他很少再笑,一天裏有至少八個時辰在練功。
在一個月圓之夜,少年失蹤了,直到三天才回來。
回來時,他有了新的身份聖光宗教眾。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找到聖光宗的,但對於他來說,只要能變強,一切都足夠了。
進入聖光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親手殺死一個跟自己親近的人,代表他已經絕情絕義。
少年沒有猶豫,將看着自己長大的老管家騙到破廟,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嚨。
看着手上鮮紅的血,少年捧在手心,將其倒入喉嚨。
「我要變強。」少年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個名字,從那以後,他不再是少年,而是趙登堂。
赤月宗上,趙登堂輸給了唐傲,那是他第一次敗北,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失敗。
他違反了戒律,用出了聖光宗的神通,終於不能再容於赤月宗,逃回了聖光宗的秘密教壇。
得知他狼狽返回,聖光宗的人無不對他嬉弄羞辱,他一句話都沒說。
教主知道後,居然沒有罰他,而是讓他安靜修養,等待任務來臨的那天。
趙登堂就這麼住在聖光宗教壇,一住就是三個月。
忽然,這天教主找他,教主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總是帶着面具,誰也看不清他的相貌。
「趙登堂,你趙家敗了。」教主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趙登堂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眨。
「你不難過?」教主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興趣。
趙登堂淡淡道:「敗都敗了,難過還有什麼意義?」
教主滿意的點頭道:「還是唐傲做的,他一個人殺進趙家,將趙家攪得天翻地覆。」
趙登堂還是沒有反映,拳頭卻已經握緊了。
教主笑了,又道:「趙家元氣大傷,出了高價要買唐傲的人頭,可惜被其他家族趁着機會吞併了,你趙家元老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趙登堂還是木然站着,沒說話。
「你下去吧。」教主點點頭:「過一些日子我會再找你的。」
趙登堂退下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對着光禿禿的牆壁,發呆了片刻,便又拿出秘籍,開始修煉。
又過了一些日子,教主又找他。
「聖龍門也失敗了。」這次教主似乎有些惱火:「那些廢物復活了冥神後,居然還被打敗了,這次又是唐傲做的。」
趙登堂抬起頭來道:「聖龍門都是一群廢物,我早就說過的。」
「是啊。」教主點頭:「你看得倒是比我清楚多了。」
趙登堂沒接着說,而是靜靜等着教主發話。
教主沉默半晌道:「趙登堂,你加入我聖光宗多久了?」
趙登堂默默道:「快十年了。」
「十年。」教主點頭:「十年也不短了,我看着你從氣璇境到現在的氣海境,在同輩人中,你可以說罕有敵手。」
趙登堂沒說話,心中卻道:「還遠遠不夠。」
教主又道:「可是現在出了個唐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赤月宗的天才,可他也是曾經的赤月宗廢材,被一個廢物超越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