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和楚南對視一眼,這小樹林地方不大,能夠藏身的地方也寥寥無幾,若不是周圍巡邏的人太多一時不好脫身,他二人也絕不會藏身於此。
現在李御派人來查,他們二人定然會被發覺。
想到此,唐傲給楚南打一眼色,楚南當即心領神會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忽然那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你們在這做什麼?」
李御聞言馬上行禮:「夏長老,我們接到弟子報警,說有人闖入了陳子弦師兄遇害時的房間,我們便急忙趕來,一路追蹤到了這裏。」
來人正是夏徵,夏徵聽後點了點頭:「這邊岔路甚多,你們去另一側巡查,這裏交給我了。」
李御不敢抗命,忙道:「是。」他又回過身去,對身後的眾弟子叫道:「大家隨我來,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過。」
「是!」眾人聞言紛紛齊喝一聲。
轉眼之間,在這周圍的弟子就散了個乾淨,只剩下夏徵一人負手而立。
「出來吧。」夏徵的聲音傳來。
唐傲思索半晌,終是一咬牙,拉着楚南走了出去。
夏徵看着夜行衣打扮的二人,神色頗為篤定:「唐傲、楚南,你們二人幹什麼來了?」
唐傲見瞞不住他,拉下面紗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夏徵笑笑:「在議事堂時,吳清淵故意說話激你,我就知道你絕對沉不住氣。」
唐傲點點頭:「這麼說來,夏長老也懷疑吳清淵?」
他這個說法倒不是無的放矢,就從夏徵的口氣當中,唐傲就能感覺夏徵有意無意在提防着吳清淵。
夏徵搖搖頭道:「懷疑說不上,吳清淵平時深居簡出,昨晚他剛好下了玄天峰去赤月宗處理間私事,這事情玄天峰上許多人知道。」
「這麼說來。」唐傲思索一陣:「吳清淵是有不在場證明了?」
夏徵點頭:「只是我覺得這證明未免太巧了一些。」
唐傲也點頭,分析道:「按照吳清淵的聰明才智,就算要撇清自己,也不應該這麼明顯,反而含含混混,偏偏又有跡可循讓我們查到,那證明才最有力。」
夏徵「嗯」了一聲:「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按照吳清淵的心思手腕,這不在場證明未免也太差勁了些。」
「除非」唐傲思索一陣道:「他是故意要讓我們懷疑他。」
楚南聽的一頭霧水:「什麼要故意這麼做?」
唐傲道:「吳清淵這人神神秘秘,我一直在提防着他,他的目的一直不明,他為什麼會這麼做我也不清楚。」
夏徵想了想,擺手道:「眼下一切證據都顯示跟吳清淵無關,我們暫時不用考慮他的事情。倒是你們這麼晚潛入陳子弦房中,可有找到什麼?」
唐傲將剛才那黑衣人射出的小蛇拿了出來,遞給夏徵:「我們剛才和另一個黑衣人打了一場,沒捉住他,反倒是差點被這畜生所傷。」
夏徵初時臉色尋常,還不甚在意。但看到那小蛇後登時神色一變,竟然肅穆起來。
他將那條蛇身端在手裏,仔仔細細查探,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鄭重。
唐傲和楚南看他神色,知道這事必然還有隱情,不由得心頭一凜,就連呼吸都快摒住了。
夏徵端詳一陣,終於長出一口氣,將小蛇還給唐傲。
唐傲看他神色,竟然好像疲憊了許多,忍不住問道:「夏長老你認識這畜生?」
夏徵點點頭嘆道:「二十年了,該來的終歸是又要來了。」
唐傲和楚南對視一眼,夏徵這說的不明不白,任誰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二人眼中都有迷惑的神色,等待夏徵的解答。
夏徵默然片刻,終於又開口道:「這事茲事體大,已經非我能全力承擔的了,我明日就下山去赤月宗,請宗主親自過問吧。」
唐傲一愣,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事竟然影響這麼大?」
夏徵無言點點頭嘆道:「陳子弦之死,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我們赤月宗歷久千百年,根基龐大,那陳家就算來鬧也沒什麼問題。」
說着,他頓了頓又道:「只是他的死,卻牽扯出來一件大事,而這件大事,實在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