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出了那莊嚴肅穆的真靈寺,不知怎的,也許是簽文讓他太不滿意,又或者是天色將晚,這黑夜讓人有些猝不及防的慌張。
唐傲的總覺得心臟咚咚直跳,就像是被什麼暗中窺視一般。
他拉着孫不乖疾走了一陣,直到那真靈寺的紅磚瓦看不到了,他才長出一口氣。
孫不乖察言觀色的本事相當出色,看唐傲這樣子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唐傲搖搖頭道:「有些心慌而已。」說着,他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笑道:「咱們回去吧,司徒大哥肯定等急了。」
孫不乖眼前頓時出現司徒師不滿跳腳的樣子,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道:「那好。」
二人這番折返,路上的人已經稀少了許多。
待到回到烏木鎮上,天色已經全都黑了。
只有那大大小小的茶肆飯莊,還點燃着燈火,不少小販驅趕着馬匹毛驢,正準備回家。
回到客棧,只見司徒師正坐在大廳中,桌子上擺着好幾樣酒菜,但大多沒被人朋友,只有水煮花生米少了半盤。
司徒師一見二人回來,登時抱怨道:「你們去哪了?可快要餓死我了。」
唐傲聞言好笑道:「既然餓了怎麼不先吃?」
司徒師嘿嘿一笑道:「司姑娘不肯動筷子,說要等你們,我一個人又怎麼好意思先下筷子。」
唐傲忍不住白眼直翻,你司徒師一個渾人,什麼時候知道顧及人家姑娘家的感受了?
但見桌子上的菜餚林林總總擺了一桌子,甚是誘人。
唐傲點點頭,沖那店小二招手道:「小二哥,這菜都涼了,麻煩你拿到後廚替我們熱一下。」
因為唐傲出手闊綽,這店小二忙不迭點頭笑道:「好嘞!」
不一會兒,熱好的飯菜又端上桌子。
司徒師看的食指大動,夾起一塊牛肉就塞入口中贊道:「真香!」
他顯然餓得極了,吃起飯來狼吞虎咽的,唐傲也不跟他客氣,也夾一筷子放入口中。
他們兩個人素來不注意餐桌形象,這餓了一天後更像是餓死鬼投胎,風捲殘雲般打掃着桌子上的美餐。
孫不乖和司夜雲都和唐傲吃過飯,也不在意他們的吃相,不過兩個女子的吃法動作則很是優美,和唐傲與司徒師形成了鮮明對比。
唐傲和司徒師吃了一陣,又將酒罈開封,他們二人是老酒友了,轉眼間已經是杯盞換過,一大壇的老白乾轉眼間就見了底。
待到二人喝到第二壇時,司徒師已經隱隱有了醉意,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拉着唐傲道:「兄弟,再干一杯!」
唐傲也醉醺醺的:「干!」
二人重重碰杯,又一飲而盡。
烈酒順着喉嚨湧入,一股刺痛的灼燒感讓唐傲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啪!」突然間,司徒師將酒杯重重摔碎,那飛濺的渣滓一下子濺在了他臉上,瞬間一道猩紅的創口就在他臉頰上出現,殷紅的鮮血汩汩冒了出來。
孫不乖和司夜雲一見,登時手忙腳亂的替他止血。
司徒師摔破酒杯,竟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眾人慌了神,正要去扶,卻聞鼾聲四起,這渾人竟然已經睡着了。
眾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慌忙替他止血。卻聽司徒師口齒不清說道:「夏徵,咱哥倆今天上山打獵去!」
話雖然不清楚,但在場眾人都聽明白了。
唐傲神色一黯,司徒師跟夏徵二十年的交情,恐怕到了現在還是仍難釋懷吧。
唐傲嘆了口氣,將司徒師攙扶起來道:「我把他送回房中去。」
將司徒師扶回房間,隨便用熱水替他擦了擦臉,隨便收拾一下,司徒師這會兒已經睡熟了,似乎在夢中還在喝酒。
唐傲好笑的搖搖頭,行出屋外。
此時大廳內摔碎的杯盞已經被換過,孫不乖和司夜雲坐在桌前沖他笑道:「睡着了?」
唐傲點點頭道:「司徒大哥嘴上不說,心裏怕是很苦的。」
孫不乖點點頭道:「這上山就數他和夏徵關係最好,出了這事後他卻隻字未提,恐怕都埋在心裏了吧。」
唐傲嘆了口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