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吳王夫差開挖中國大運河最早開鑿河段——邗溝,溝通長江、淮河,淮安從此與運河相伴相生。
到後來隋煬帝楊廣開鑿運河,淮安府就是蘇杭淮揚四州之一,運河上的四個漕運重鎮。
北伐軍在西面的高坡紮營,俯瞰着下面的淮安城,周圍子城環繞。大河衛,劉伶台,清江浦拱衛着淮安城,互為犄角易守難攻。
中軍大營內,水火兩營的將領都在,在開闊的地帶,擺起一個沙盤。此地視野最好,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下面的全貌。就是前面有一條道路,不停有俘虜,被押着趕往坡下的大營幹活。
朱大典指着押送的小將怒道「你小子眼瞎麼,看不到我們在此議事?」
侯玄演志得意滿,不屑地說道「一群被俘的清狗,先讓他們做苦力,我早晚殺了祭旗。一群死人而已,忌諱什麼。」
被押送的清兵嚎叫起來,北伐軍一槍戳死幾個,拖走屍體繼續押送。
侯玄演點着沙盤上的淮安說到「淮河古道,地勢低洼,又有幾十條人工挖鑿的運鹽河。只要有大水從上而來,勢必淹沒下游的幾個州郡。」
周圍驚呼一片,李好賢、朱大典皆面帶猶疑,其他將領互相對視,想要對方出言相阻。
侯玄演恍若未覺,興沖沖地說道「我們出兵佔領清江浦,決堤歸海五壩,把南關壩、新壩、中壩、車邏壩、昭關壩全部炸毀。引洪澤湖水灌淮安,則清兵盡為魚鱉矣,哈哈哈哈」
整個營地鴉雀無聲,唯有侯玄演猖狂的笑聲,終於水字營副帥吳易忍不住了,出言道「國公,歸海五壩若是決堤,非同小可。不但淮安受災,整個揚州都是一片汪洋泥澤。到時候受難百姓何止百萬,富庶繁華的淮揚可就成了人間地獄了。末將以為此時萬萬不可,還請國公三思。」
侯玄演眉頭一皺,語氣有些冷淡,還算是顧忌着吳易的資歷,說道「吳將軍不要婦人之仁,如今是國運之爭,道統之爭,哪裏顧得上一些小民的死活。一城一地的得失無關緊要,只要能全殲淮安守軍,等到恢復了大明江山,我們再治水重建兩淮就是了。」
吳易麵皮一紅,怒道「國公這是什麼話,百萬人流離失所也能算是小事?若是用此等毒計,我們和滿清又有何區別?」周圍的將官雖然不說話,但是顯然都是認同吳易的,這讓侯玄演怒意飆升。吳易看到眾人的反應,更加的大膽起來,繼續說道「總之決堤之事,萬萬不可,否則遺臭萬年,史冊留下惡名,國公的補天之功,也將黯然失色。」
侯玄演怒道「吳易!念你是剿恢義師舊人,老子一再忍讓,你還沒完了。慈不掌兵,戰場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水火無情,我善用之,常州、清流,哪一次不是挽危救難。都跟你一樣瞻前顧後婦人之仁,清兵早就踏碎江南了。」
吳易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侯玄演還要剛愎自用,梗着脖子道「國公說什麼都沒用,決堤萬萬不可!」
侯玄演一腳將沙盤踢翻,硌的腳痛不止,腳尖在地上不停的上翹,踩在沙上攆出一個坑來。李好賢倒吸一口涼氣,暗道督帥太拼了吧,這下指甲蓋怕是要磕掉了。
因為腳下劇痛,聲音更加尖銳的侯玄演,徒然提高了三個分貝,嚷道「反了你了還,什麼時候北伐軍輪到你發號施令了,我說能行就是能行。傳令下去,強攻清江浦,炸毀堤壩!」
吳易擼起袖子,威武不能屈「侯玄演,你剛愎自用,行此毒計,多行不義必自斃。」
「給我拉下去,斬了。」
吳易是老將了,周圍的將領紛紛跪地為他求情,侯玄演余怒未消「這廝猖狂無禮,藐視我的軍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痛打五十軍棍。」
押送俘虜的小將,好像是被這巨變嚇呆了,竟然停在了原地。
幾千個清兵俘虜冷眼旁觀,看着行刑的人軟綿綿的棍子,和吳易不走心的嚎叫,心裏都鄙夷萬分。
清兵一個驍騎,和旁邊的參將低聲嘀咕道「這苦肉計,就算是俺這等小兵,都瞧得一清二楚。這些人拿我們當傻子了。」
旁邊的清將乃是漢八旗的參將,眼裏精光一閃,卻是喜道「他故意演戲給我們看,八成是要我們回去傳信,好讓他的奸計得逞。我們這些人有福氣啊,死里脫身有望。你等着吧,這個挨打的將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