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該是大婚的日子」
侯玄演坐在刑部大堂前,一道道地劃着硃砂,嘴裏還念念有詞,金陵城已經是血氣沖天。
不止是金陵,江南的鬧市處處都是監斬官,一場僅次於洪武朝、永樂朝的大清洗,在江南展開。
復社幾乎是遭了滅頂之災,經常參與各種飲宴,寫詩作賦嘲諷時政,為抗稅豪商張目的,一個不留。
三天的時間,嘈雜的江南噤了聲,原來東林人不是殺不怕,而是見血太少
侯玄演悲哀地發現,這些人真的是最沒骨氣的一群人,平日裏一個個高談闊論,張狂恃傲,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當屠刀真的舉起,竟然連一點反抗都沒有。而且這些人往往不事生產,殺一批對民生毫無影響,除了青樓的生意下降很多。難怪康麻子祖孫三代,殺得興起,隔三差五救出來收割一批。
江南這些文人,在清朝時候真是越殺越老實,到後來歌功頌德,生生吹捧出一個康乾盛世。是什麼讓一群專業噴子,專職做了歌功頌德的宣傳手,是愛麼,是責任麼。都不是,屠刀而已大明的皇帝可以容忍他們,於是他們將罵皇帝作為一種榮耀,你看,我連皇帝都敢罵。滿清可不理這一套,你跪地的姿勢不對,我都要砍了你的頭,罵我?不好意思殺你九族。
侯玄演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明日行刑的都已經勾劃完畢。侯玄演提起筆,匆匆寫就一篇家書,好言安慰自己沒過門的妻子,讓親兵送到蘇州。國喪期間,百日之內,是不能婚嫁的。想到自己溫婉可人的黃嚶嚶,明明武力爆表,可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侯玄演就有些心猿意馬,將來不知道能解鎖多少姿勢呢。
來到堂外舉目遠眺,藍天白雲一片朗朗乾坤。
襄陽的堵胤錫,帶着帳下幾員大將,在襄陽府接旨。
這是一封很奇特的旨意,以皇帝名義發出,實際上皇帝還未出生。
行使攝政權的侯玄演,加封了忠貞營所有將領。堵胤錫加封太子少傅,李錦為從三品懷遠將軍,高一功為正四品明威將軍,袁宗第等大將也都各自晉爵。
堵胤錫神色複雜,金陵巨變他已經有所耳聞,隆武帝是他理想中的君王,但是立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還不知男女的皇家血脈為帝,堵胤錫十分不滿。
但是他毫無辦法,手下忠貞營將士雖然多,自己指揮他們打清兵毫無問題,讓他們造侯玄演的反,自己恐怕指使不動。望着眾將一個個喜上眉梢,根本沒有人為皇帝駕崩有一絲的悲色,堵胤錫的眉心皺的更緊了。這些人的糧草輜重,全靠侯玄演提供,而且屢次施恩,只怕侯玄演在他們心中,比自己分量還重。
長沙府內,王夫之以下,也都是長吁短嘆。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好友黃宗羲,弒君這件事八成是真的,無論是何理由,弒君都是無可饒恕的罪過。侯玄演的清洗看似酷烈,與這個罪名比起來,根本就已經很仁慈了。真要是洪武時期,有人弒君就算沒有成功,恐怕連鄰居都殺光了。湖廣這個侯玄演手裏第二重要的地方,總算是勉強穩定下來。
而出人意料的是,福建方面也是毫無動靜,誰都知道侯玄演和鄭芝龍不對付,還曾經跑到人家地盤上,把皇帝搶了出來。這一次侯玄演在江南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福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侯玄演最怕的就是鄭芝龍在福建扶魯王登基,那樣一來一場艱苦的內戰,將會不可避免。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魯王一脈的大將,現在都在自己麾下。鄭芝龍只是派人到金陵弔喪,渾然沒有表態,也沒有調動兵馬。饒是如此,侯玄演還是不放心,將孫嘉績、錢肅樂調回浙江,張名振的水師也是隨時待命。
侯玄演望着藍天白雲,長舒一口氣的時候,一匹飛馬奔入金陵。
很快面色鐵青的趙元華,帶着一封密信,來到刑部。
侯玄演背着雙手,站在堂前,正好看見他「這麼急趕來做什麼?」
趙元華站直了身子,略一猶疑,直言道「督帥,兩廣總督丁魁楚,廣西巡撫瞿式耜等擁立永明王朱由榔於廣東肇慶監國。以丁魁楚為首席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瞿式耜為東閣大學士兼吏部左侍郎管尚書事,呂大器以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掌兵部。他們還下了偽詔,已經北上前來金陵了。」
瞿式耜一直就不肯認同隆武帝,封
第二百零二章 佛也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