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銀子?」
養心殿內,當趙俊臣把胰子貨源拍賣的收入稟報給德慶皇帝後,德慶皇帝一臉的震驚,略帶磕巴的確認道。
事實上,不僅僅德慶皇帝,伺候在德慶皇帝左右的那些太監們,一樣都被趙俊臣說出的數字給嚇到了,皆是滿臉的震驚呆滯。
「總計一百四十四萬六千兩,陛下。」
趙俊臣看着德慶皇帝滿臉的不可思議,不由覺得好笑,但自然不敢笑出來,所以只是忍着笑意,一臉的嚴肅,緩緩回答道。
再次得到確認後,德慶皇帝楞了良久,才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喃喃自語道:「一百四十六萬六千兩,竟然真有這麼多……」
聽着德慶皇帝口中數字的微妙轉變,趙俊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依舊點頭道:「是的,陛下,總計一百四十六萬六千兩……若是拋開人工成本,內庫今年憑藉胰子產生的盈利,將不下於八十萬兩。而且這還是第一年,若是日後內庫的胰子產量能進一步提升,而百姓們亦是慢慢的習慣使用胰子後,這胰子的盈利,還可以進一步提升,依臣的估算,五年之後,或許最終能達到一百五十萬兩左右。」
聽趙俊臣這麼說,德慶皇帝再次沉默了,看似很平靜,但放在御案上的執筆右手,卻不住的微微顫抖着。
德慶皇帝一向最注重形象,時時刻刻都不忘保持威嚴尊榮的帝王風範,即使面對趙俊臣這位寵臣時,也不過神色稍稍溫和一些罷了。
但聽到趙俊臣口中的數字後,德慶皇帝卻是不由自主的失態了。
看得出來,德慶皇帝此時極力的想要保持他那尊貴的形象,然而,這個數字超乎想像的龐大,讓一向都是錢袋窘迫的德慶皇帝,又如何能夠淡定的起來?
八十萬兩的盈利,看似尋常,相比起明朝每年近千萬兩的稅賦收入,只是一個小數字,但收入歸收入,這近千萬兩銀子各有用處,每年能剩下來的閒銀,國庫與內庫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萬兩罷了。
這還是趙俊臣近些年來掌控戶部與內庫,理財有道的結果,在趙俊臣掌權之前,無論戶部還是內庫,一向都是虧空的。
而這八十萬兩盈利,意味着從今年往後,德慶皇帝手中可用的閒銀翻了三倍有餘!
而且按照趙俊臣的說法,這還僅只是第一年,再過些年,這胰子的盈利甚至能達到一百五十萬兩之多!
對於德慶皇帝這個窮慣了的皇帝而言,這絕對是個天大的驚喜!!
看着德慶皇帝依舊面無表情,沉默不語,但眼神之間卻不斷波動着,趙俊臣不禁為這位「沒見過銀子」的皇帝而暗暗嘆息:「之前我就已經說過,這胰子必然能賺天數的銀子,難道在德慶皇帝看來,所謂的『天數銀子』,僅只是三五十萬兩不成?」
心中這般想着,趙俊臣卻沒有耽擱,雙手捧起厚厚的一份摺子——摺子並不厚,但摺子裏卻夾着厚厚一摞銀票——垂首說道:「陛下,這是今日那胰子貨源拍賣的稟呈摺子,以及拍賣所得的銀票,還請陛下審閱清點。」
見到趙俊臣手中的摺子,德慶皇帝總算是回過神來,對着身邊的張德太監點頭示意。
張德不敢怠慢,連忙走下御階,接過趙俊臣手中的摺子,準備轉交給德慶皇帝。
張德雖然是德慶皇帝的隨身太監,但也從未接觸過這麼多的銀子,接過摺子的時候,看着摺子間那厚厚一摞銀票,神色忍不住也是有些激動。
而就在這時,趙俊臣卻突然輕聲說道:「銀票多了三十萬兩,請張公公提醒一下陛下。」
張德微微一愣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捧着摺子與銀票返回到德慶皇帝身旁,把摺子與銀票轉呈給德慶皇帝。
德慶皇帝接過摺子後,強忍住馬上清點銀票的衝動,把摺子打開,「隨手」把銀票放到一旁,然後拿着摺子「細細」審閱。
只是,德慶皇帝審閱摺子時的神態雖然看似認真,但時不時瞄向手邊銀票的眼光,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這些銀子,拋開要轉給戶部的那二十萬兩,剩下的全都是德慶皇帝自己的銀子!!
德慶皇帝好不容易將摺子審閱完後,剛準備說些什麼,伺候在一旁的張德,卻突然靠近一步,對着德慶皇帝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