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權衡者,不可欺以輕重;有尺寸者,不可差以長短;有法度者,不可巧以詐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慎子·逸文》
江水洶湧似游龍奔馬,東闖西撞,來時順風順水,回時逆流而上,船隻行走間,慢慢悠悠的極為費勁,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來時的船家也是回時的船家。
「嘿。」
站在船頭上的陳歡拍了一下額頭,笑意中帶着苦意,他可不相信這什麼緣分,假如有緣分二字,為何還有那麼多有緣無分之人。
「老丈,倒是被老丈給算計了。」
「哈。」撐着船隻不斷逆流而上的船家,緩緩的放緩速度,回頭看到:「公子在說什麼,老漢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越是在辯解,就等於在解釋,陳歡的眼裏,老漢....
哎.....
站在陳歡身後的趙雲,手提亮銀槍,眉毛微微一挑,視線落在陳歡身上,不過陳歡卻是搖頭,既然已經與士燮結成盟友關係,何必因為這點小事而鬧得不愉快。
更何況,他們如今還在交趾郡內,要是士燮真的想要他們的性命,恐怕還真的來不到交趾龍編見到士燮的面。
只不過士燮的做法當真讓人心裏不舒服。
「老丈,回去告訴威彥公,以後可不要這樣做了。」
從船隻上下來,陳歡、趙雲二人終於來到荊州的地界,站在岸上,陳歡朝着撐船的船家拱手道。
良久,低着頭的船家,緩緩的抬起頭,臉上儘是溝壑被歲月被風沙撫摸過的臉,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深邃的讓人看不清深淺。
「早就跟老爺說過,不要讓我老漢出來,結果啊....」
「哎....」
到了這一步,船家也不在否認,在交州的地界上,水道縱橫,看似風平浪靜,但是裏面藏着多少的陰謀詭計,誰又能清楚。
「只不過是,陳公子我家老爺未曾有過對二位意圖不軌之心。」
「交州水道密集,靠水道吃飯的人不計其數,要是不懂其中的規矩,恐怕就要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老爺讓老漢前來接二位,其含義便是如此,那時,得知公子欲要來交州,老爺便安排好了行程。」
佝僂的身子,語氣充斥着誠懇,陳歡相信他並沒有說謊,水路上吃飯的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規矩,就如同靠山吃飯的盜匪一般,都有着屬於自己的規則。
眼前的船家乃是士家的人,這個身份在交州,就等於身上掛了一塊太平無事,就如同欽差出行,打狗要看主人,交州之內,士燮的分量足的可怕。
足到讓百蠻之地的人低下頭,收起了手。
「好!」
陳歡忽然笑了,與一個有野心並且上了年紀,而且還是一個聰慧的人,陳歡不得不說一句有趣。
渾身上來都充斥着趣味二字。
所謂:意匠如神變化生,筆端有力任縱橫。士燮就是一種這樣的人。恍若蒼松老勁,又似山間流雲,行無着跡。
妙人!
「告辭。」
「告辭。」
既然已經把話給挑明,行禮間道不出半點的不妥。
目送船家撐着船,輕舟綠水一蓑衣,與江湖順行。
「兄長,人已離去,我們該走了。」
一旁的趙雲提示陳歡,等陳歡坐上那車,隨之離去。
馬車放在岸邊,留專門的人看管,也並不擔心馬車會丟失的情況。
「希望未曾出現變故。」
來回一個路程,時間卻已經去了半月有餘,走水路還是要已經算快,從臨湘前往龍編路途崎嶇,並非一路平坦。
時間越長,陳歡也擔心出現變故,帶着擔憂的心情上路,到達臨湘後,得知臨湘縣令已經換人。
而這人恰好是顧雍的堂弟顧虞,得知此事後方的陳歡頓時知道自己的擔心究竟出於何處。
「太心急了。」
陳歡搖着頭,平靜的神色,深邃的眼眸中出現了一抹失望。
「速前往太守府。」
「諾。」
一輛那車浩浩蕩蕩,快速的沖向太守府,守護在太守府左右的士卒立即把武器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