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走到巨大地圖前,用尺子比劃了一下。
從莫斯科到華沙的距離是一千一百公里多一點兒,這還是直線距離。
也就是說,新型轟炸機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能夠滿載飛到華沙再飛回來。
華沙!
什麼時候波蘭人也能成主角兒?
轟炸華沙似乎沒什麼實際意義!
管他呢,有總比沒有的好。
自己到了這個世界二十多年了,沒想到這二十多年就是殺人技術不斷前進的二十年。
幾千,幾萬人擠在一起互砍這種鬥毆式戰爭, 已經完全成為了過去。
現在十幾個人的班排級別肉搏,雙方都用上了手槍。
現在,聯軍也開始學着明軍,給前線部隊裝備手槍了。
沒辦法,這東西在肉搏戰中太他娘的好用了。
你端着刺刀跟人拼命,人家只要動動手指,這條命就沒的拼了。
這是赤裸裸的欺負人!
聯軍不想讓自己前線士兵受欺負!
最開始是高級軍官們, 把自己的手槍配屬給一線。
畢竟,他們不用到前線去拼命。
然後就是這些高級軍官們,督促後方大量生產左輪手槍。
當拿破崙也參與進來的時候,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不得不把有限的工業資源分出一部分來,生產前線迫切需求的左輪手槍。
個中的滋味,只有拉才知道。
裝備的事情聊完,徐家兄弟離開了辦公室。
李梟和李浩回到內宅的花廳裏面,擺上一桌小酒
「戰爭進行到這個地步,就是雙方拼家底的時候了。
中亞大鐵路什麼時候能修好?
前線已經開始出現物資緊張,我的兵可以勒勒褲腰帶不吃飯,也可以省着用彈藥。
但坦克這東西,沒有油就真不走啊。」
李梟和李浩碰了一杯,說的居然還是戰爭的事情。
「我說大哥,你這是不是魔怔了。
整天一門心思就想着打這一仗,回來了,多休息一下,鐵路的事情, 後勤的事情,還有別的什麼碎碎叨叨的事情。
都比不得你的身體!
你是咱大明的大帥,你的身體出了問題,那就是咱們大明的大問題。
相對來說,其他都是小問題。」
很明顯,李浩不想談論這件事情。
「呵呵!
回國之前,我還在莫斯科獵鹿。
我的身體有什麼?
倒是前線,
百萬將士在浴血廝殺。
他們沒吃的餓肚子,沒有彈藥殺敵人,這就是我這個做大帥的失職。
去年冬天打察里津戰役,前線告訴我說,有些法國兵身上的棉襖裏面,裝的居然是碎紙屑夾雜着棉花。
這是犯罪啊,法國兵穿着這種棉衣能保暖?
士兵們寒了身體可怕,寒了心更加的可怕。」
李梟再次抽了一口酒,想到當初看到從前線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所謂「棉衣」心裏就覺得堵得慌。
士兵們為了國家拿命拼,國家卻連一件能保暖的棉襖都不給。
「呵呵!
大哥,你平日裏精明,可這件事情上怎麼糊塗了?」
李浩笑着看李梟。
「我糊塗?」李梟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浩。
「你以為拿破崙不想給他的兵穿得暖和一些?你以為,法國兵穿着紙屑的棉衣,就是法國上層黑心?」
「不是黑心,那是什麼?如果大明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把他們都排排隊槍斃。」李梟很有氣勢的大手一揮。
「我的大哥,這不是槍斃不槍斃的事情。
我相信,如果這件事情拿破崙事前不知情。
等他知道之後,也會把那些負責的高官排排隊槍斃掉。
可我確信,這件事情拿破崙知情。
甚至,是他同意之後,下面的人才敢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