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茶素市,是這個城市一年當中最好的季節。墨子閣 m.mozige.com春日懶散的陽光透過窗外綻放的梨花,星星點點的灑在病房裏、照射在李姐身上。
白色的梨花上泛着無限春光,柔和而慵懶的光線穿過她的黑髮、輕輕的撫摸着她臉上、身上的紅斑,透着一股子妖艷!
春日,能讓萬物都復甦的陽光,並沒有給李姐帶來生機,柔和的光線照照射在她的臉上,更加讓紅斑耀眼。
風濕科的主任、副主任、主治都來了,當看到張凡難為情的表情後,主任直接過了病號家屬的談話,「張醫生,你和李主任他們去看看病號,我來和家屬談。」
「好的,主任!」張凡起身帶着其他幾個醫生去了李姐的病房。病房裏的李姐,雖然被搶救過來了,目前暫時止住了大出血,可現在衰弱的非常厲害。
查體,看病歷。李姐如同殭屍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梨花,白色的梨花開的是如此的嬌艷。
「一點效果都沒有,不行就大劑量的激素沖吧。現在這些藥物直接沒變化。」看完病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查體後,站在病房門外,副主任皺着眉頭對張凡說道。
「可現在這種情況,大劑量的激素下去或不會導致再次出血?」張凡沒有把握的問道,內科要考慮要均衡的問題太多太多了。
特別是這種危重的病人,用藥太難了。用藥會說不定引起應激反應導致患者死亡,不用藥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太難了。患者大出血死亡、或者自然衰竭死亡,這個沒有什麼問題,可一旦用藥後,出現應激反應導致患者死亡,問題就來了。
用!還是不用!權衡!
「我們開個內部討論會議把,抓緊時間,半個小時把這個事情確定下來。」就在副主任看着病歷皺眉頭的時候,主任已經談完了,走了過來招呼大家。
科室小會議室內,所有醫生都來了,主任、副主任、主治、住院醫、轉科醫生,都來了。張凡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這個是必須記錄時間的,而且要體現在病歷上面的,這種科室大討論,主管醫生做書記員,記錄每一個醫生的治療意見,最後都體現在病歷上。
等大家全部就坐後,主任對着張凡點了點頭後說道:「開始把,先讓張醫生做個簡單的介紹。」
「九床,三號因面部紅斑伴多發高燒入院,院外曾經自行服藥,效果欠佳。此次入院後,追問病史,發現患者半年前曾有強烈日光照射。入院後,給與常規對症治療。但效果不明顯。五號下午,患者出現大面積的紫癲,複查血常規,血小板急劇減少。今日,患者家屬探視後,患者出現情緒激動,導致胃底靜脈破裂,出現大出血。在主治醫生胡軍醫生的參與下,對患者進行了搶救,目前患者病情尚可,但仍有大出血甚至死亡的可能。」張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後,看了一眼主任後,坐了下來。
「好,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我們長話短說,具體情況大家也應該清楚,現在直接發言把。陳醫生你先說。」
轉科的陳紅,和張凡算是同年的陳醫生,這種級別的會議,一般都是低年資的醫生發言,然後高年資,最後主任拍板!
「目前患者病情尚可,雖然有大的出血風險,但可以持續觀察。我的發言結束!」陳紅不準備搞風濕科,所以也不怎麼上心。
一個接着一個的說,意見就兩種,觀察,持續觀察,第二種就是取得患者家屬的同意後,冒險用藥。特別是到了副高、副主任這一級別,爭論非常激烈。
這不是權利之爭,可比權利之爭更激烈,這是思想之爭,或者說這是意識形態之爭。
現代醫學發展的日新月異,可還是有大量束手無策的疾病。
曾經有人說過,當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面對生死,有些人選擇堅持,有些人選擇放棄,有些選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面對死亡,這些選擇沒有對錯。死亡臨近,選擇那條路,誰都沒有把握。醫生不是上帝,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誰都說不上,也無法去預測的。
這種疾病,小計量藥物無效,大劑量藥物說不定就會引起大出血後導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