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崔朔風的視線轉向兩人,還是皮笑肉不笑:「不知二位又是何方神聖,是路人就請兩位暫且移步,是刺客,不妨現在就動手吧。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李玄都放下手中的酒碗,反問道:「讓我們出去,憑什麼?」
客棧內的氣氛驟然一凝。
如果在崔朔風還未出手之前,李玄都如此說話,必然被視作不知天高地厚,不過看過了崔朔風的鬼魅出手之後,李玄都還敢如此說話,那麼在崔朔風等人看來,這話的意味就不一般了。
李玄都繼續說道:「幾位長輩都勸我要修身養氣,可我不覺得修身養氣就是忍氣吞聲。」
年輕宦官皺起眉頭,眼神陰沉,臉色凝重。
崔朔風眯起眼,眼神玩味道:「哦?你這是要跟朝廷做對了?」
李玄都道:「就憑你,也能代表朝廷?」
「就憑咱家。」崔朔風放聲大笑:「咱家是朝廷欽使,你說咱家能不能代表朝廷?」
李玄都點了點頭:「原來是朝廷欽差。」
年輕宦官眉頭稍稍鬆開,就在他以為這人要服軟的時候,忽然聽到李玄都話鋒一轉:「朝廷欽差又如何?當年我與朝廷做對的時候,別說是欽差,便是宮裏二十四衙門的太監也曾殺過。」
聽到這句話,劉辰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句話應該不是假的。
聯想到在那座永固「陰陽門」前,那名穿過「陰陽門」的皂閣宗高手僅僅是看了此人一眼便主動退去,顯然是知道此人的身份,自認不敵,而此人又有皂閣宗的至寶「白骨玄妙尊」,以及她先前對於天樂宗之事的猜測,她相信此人絕不會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李玄都」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假名而已,現在他又提到了朝廷,不能不讓劉辰想到天寶二年時的那場帝京之變。
至此,一條清晰脈絡在劉辰的腦海中形成,此人在正道中的身份很高,曾經參與帝京之變,與皂閣宗為敵,大概率參與了前不久那場聲勢浩大的討伐皂閣宗之戰,符合這幾樣條件的人,實在不多。
如果暫且拋開沒有證據的天樂宗推測不算,最為符合以上條件之人,應是正一宗掌教顏飛卿。
堂堂少玄榜的榜首,會是他嗎?
劉辰有些拿捏不准,想不通如果是正一宗掌教,為何要親自做這些事情,要知道正一宗的根基就在吳州,與江州同在江南境內,真要是正一宗施壓,想來江南總督也不得不賣他們一個面子。
就在劉辰心思幾轉的時候,崔朔風也理清了思緒,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不過他這次出宮被老祖宗賜下了一件寶物,有恃無恐,冷笑道:「看來你也是秦襄逆黨了。」
李玄都搖頭道:「我一向敬仰秦都督的為人,可要細細論起,我真不算什麼秦襄一黨。」
年輕宦官聞言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原本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既然服軟,說明此人先前只是大放厥詞、虛張聲勢而已。如果真是過江強龍,何必否認,大大方方承認了又如何。
就在此時,李玄都稍稍一頓,加重語氣說道:「我是張肅卿一黨,是四大臣一黨。」
一瞬之間,客棧之內針落可聞。
年輕宦官眼皮狂跳。
劉辰聳然一驚。
因為她忽然想到,除了正一宗的年輕掌教之外,還有一個人符合條件,而且顏飛卿當時絕不是四大臣一黨,那麼此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曾經在帝京城頭上一人獨戰三人的紫府劍仙。
她眼神複雜地望向身旁的男子,眼神複雜,心情亦是複雜。
李玄都緩緩起身,說道:「所以說,你也不必挖空心思拿着朝廷這杆大旗壓人,如果我真在乎朝廷,那麼在天寶二年的時候,我便不會在帝京城中大開殺戒,你好好回想一下,當年我殺了你們多少人。」
崔朔風面沉似水:「你是……」
李玄都扯下包裹住「冷美人」的布帛:「我是誰重要嗎?如果今天是我活下來了,你們已經是死人,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如果今天是你們活下來了,我已經是死人,同樣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