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韓青禹自身的實力,絕做不到一次性遠距離擊落這麼多大尖飛船,擊殺這麼多大尖。事實以他現在的情況,連一艘大點兒的飛船,他可能都已經很難遠程轟落了。
還好,普嗒爾擁有的強大力量, 可以輕鬆做到這一切。
對柱劍碎片的控制並不是預設中的操作,而是一個「老兵」在戰場上的隨機應變,韓青禹做不到對抗和逆反普嗒爾的力量,但是順着它的力量稍作方向上的偏轉,還是勉強可以的。
當然,為此他也付出了極大的消耗。
至此, 如果韓青禹還有心情,其實已經足以自豪得意一把,因為就算是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他依然通過種種辦法,為遠征艦隊爭取到了不少寶貴時間。
然而並沒有,除去因為眼前形勢的不利,實際韓青禹本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有很久沒有再為自己的戰場表現,戰績、成就,感受到絲毫自豪驕傲一類的情緒了。
這大概因為,人類最終的形勢依然悲觀,而隨着過往這些年不斷地征戰,一役又一役,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實際上, 成為了「必須扛起這個世界」的那人。
於是, 能觸動他情緒的勝利,變少了。
變得很少, 很少。
甚至可能只有最後那場終局之戰的勝利才可以。
當然,韓青禹本身的心理, 其實並沒有最終勝利的「必須」,正如他之前自己思考過的,他沒有讓這個世界一定贏的責任,那也不是他的能力範圍,他只是既然已經站在這個高度了,就不逃避。
願意接受自己的命運――一直戰下去,至死,或贏。
鏽妹說他現在如一部必須向前的機器般戰鬥。
還好的是,韓青禹在普通的生活中,還有許多樂趣可以感受。
比如當他要了正宗的全紅麻辣火鍋,配上白酒,招待蔚藍克莫爾議長和波臣將軍等人,再比如,當他在打牌的時候贏光了鏽妹和賀堂堂身上的錢,他就會很得意,很開心。
這裏頭不包括吳恤,是因為他雖然怕辣也不會喝酒, 但是可以做到毫不尷尬地獨自捧着一碗白飯,一聲不吭坐桌上慢慢扒完,克莫爾議長向他敬酒, 他就轉身去倒一碗水來。
然後就算被硬拉來打牌,輸光了錢,他也不會難過,甚至還幫忙洗牌……總之不會有任何情緒,這就讓人很沒有快感。
這裏頭也沒有溫繼飛……是因為,他很能喝,愛吃辣,而且這些年韓青禹打牌就沒贏過他。
…………
此時,遠在韓青禹身後,遠征軍漫長的陣線中,終於完成啟動,開始爬升的人類飛船已經達到五艘,六艘……
越來越多。
「嗚呼!」盧比阿渣坐在駕駛台上,突然歡呼,同時激動地伸手拍了一下台面。
他所駕駛的這艘小型源能飛船是在火星繳獲改造的,因為來不及調教,按理說啟動會偏慢,但是,也不知是運氣還是他的技術實在太好,
就在前一秒,飛船已經完成了啟動充能,隨時可以進入離地拉升。
心念動了一下,但是雙手最終沒有扯動拉杆,儘管溫少尉的指令要求是能飛就飛,但是盧比阿渣想了想,沒有着急起飛。
這是因為,他這艘飛船目前情況有些特殊。
特殊之處一,他的飛船停靠的位置,在整個遠征軍陣地最遠的邊角,一個風化小山谷的谷口裏。
因為局面緊張混亂,這裏暫時還沒什麼人過來。
特殊之處二,準確地說,盧比阿渣現在駕駛的其實是一艘「賊船」,或者說,是不義之城那些傢伙們私藏各種戰略物資的運輸船。
這艘船並不在遠征軍指揮員們的統計中。具體情況,是不義之城的那些傢伙前兩天夜裏強行綁架了兩名蔚藍工程師,然後強行賄賂他們,讓他們幫忙維修改造了這艘小型大尖飛船,而不上報。
這就是為什麼它會停在這樣一個位置,而且整艘飛船,包括駕駛室在內,幾乎都被源能塊和高品質死鐵塞滿了,作為一艘源能動力飛船,都讓盧比阿渣很擔心它會不會超重。
盧比阿渣本身來自不義之城,在那
939.千軍為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