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體裝置沒有停止運轉,溫繼飛從昏迷中醒來。他比上午訓練場上的絕大多數人甦醒得都要快,大概……又翻面了。
「啊呀呀。」睜眼第一瞥,人在一聲很是娘炮的驚嚇聲中整個縮起來,面朝上,手腳並用往後退。
感覺如同被惡霸裹挾的良家婦女。
蹲面前觀察他情況的人是張道安。
韓青禹和米拉遠遠地坐着剝花生,看着笑。
「嚇我一跳。」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溫繼飛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又揉了揉頭頂側邊看有沒有包,抬頭說:「老張。」
也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竟然喊了張道安老張。韓青禹和米拉默默對看一眼,都有些佩服。
「什麼事?」張道安只是很自然地問道。
「就我這個不停翻面的情況啊」,溫繼飛自己也明白突然吐血暈倒的癥結所在,有些擔心問,「我是不是其實根本不能穿甲啊?」
張道安看看他,搖頭,「不會,也就第一次這樣……以後的話,就算翻到f面,頂多也就感覺弱一些,或者暫時感覺不到源能而已,不會吐血暈倒的。」
「……那就好。」溫繼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張道安肩膀,感慨說:「也就你還關心我了,老張。」
說完哀怨地看了遠處剝花生那倆一眼。
這麼折騰了一下,等韓青禹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剩下的人就已經沒太多了。
他的衣柜上多出來了一件灰黑色帶兜帽的長風衣。
看質地,似乎是皮質的,但是不像皮衣,更不冒光,感覺就像是故意做舊似的,摸上去軟而韌。
問了一下,說是今天剛發的秋裝。
冷不丁被提醒了,算算時間,不知不覺確實已經十月近半。
離家馬上兩個月了,爸媽的回信還沒有到,因為又換了地方的關係,也不知還在哪裏轉寄。
再還有,後續寄的那一萬塊錢,也不知他們收到了沒,是不是安心,身體好不好。
「這個好……你們看。」當場,賀堂堂穿上秋裝演示了一下。
立體裝置在里,灰色風衣在外,這樣再把兜帽一戴,差不多就全罩住了,整個感覺像一個殺手,比起夏裝來,是另一種更酷更神秘也更成熟的感覺。
「到時啊,就這麼,把風衣一扔……開裝置拎刀殺上去。嘖,太有感覺了。」劉世亨滿意說:「這一身都可以穿去港城泡妞了。」
「不過刀呢?刀也擱裏面的話,可就頂起來像個駝子了啊。」
他說着把風衣翻過來看,很快在背上找到幾顆釘上去的直角鐵,看結構,似乎正好用來卡住死鐵直刀。
一樣的,斜背,刀柄出右肩。
「那要是有人慣用左手怎麼辦?我還看過有軍官,似乎是用雙刀的……」賀堂堂說着比劃了一下,左手取右肩刀,確實彆扭。
「你們都沒看門口貼那個通知嗎?」旁邊一個不太熟的新兵扭頭示意了一下,說:「左手刀,可以申請衣服上改的……大概以後配雙刀也行。」
「這樣啊」,賀堂堂想了想,說,「那我以後要是背八柄刀呢?」
這傢伙的問題似乎無窮無盡,而且難以預料,韓青禹聽着想像了一下,想笑,說:「那就正好在你背上打開一把鐵骨扇……你是要扔死大尖啊?……好了,先吃飯。」
三天後,韓青禹第一批在領裝置的同時,領到了死鐵直刀,正式開始攻擊訓練。
日子就這麼日復一日的走着,轉眼就是十多天。
…………
辛搖翹在小鎮街道的服裝店櫥窗外對着暗處照了照,抬手,捋了捋有點亂的頭髮,又把舊雙肩包的帶子提整齊,開心地笑起來。
她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獨自出門投親打工的普通姑娘,就連臉色都是灰撲撲的。
黑漆漆的寬大外套裹着,拉鏈一直拉到了下巴沿兒,把裏頭穿的立體裝置掩藏得很好。
十多天了,不敢開車,也不敢走蔚藍的路線,搭蔚藍的車,就算住旅館,坐客車,都還要防着被洗刷派發現,同時防外公的追捕……她覺得自己太辛苦了。
57.路痴(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