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隋豐年是把這副無價之寶獻給了金老爺子。
他為了攀高枝可真捨得下血本,不過細一想來,反正手串他只花了一千塊錢,能夠引起老爺子的歡心,從而登上金家這艘大船,他只賺不虧。
真是好算計!
關鍵是手串在金老爺子手上,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厲元朗的細微變化,別人沒在意,倒是引來冼國平的好奇。
於是他問厲元朗:「厲書記,看你的樣子,好像對這幅手串有所了解,不妨說一說。」
金老爺子壽眉一挑,「小伙子,你知道這個?」
厲元朗也不好藏着掖着,但還是謙遜的說道:「金爺爺,我只不過從網上了解一點,都是皮毛,不好班門弄斧胡亂講的。」
「沒關係的小伙子,在我家裏不用拘謹,我和你外公是多年的老戰友和老同事了,在長輩面前,說對說錯沒人怪罪你。」
爺爺都發話了,金維信忙說:「元朗,說說吧,讓我們大傢伙都長長見識。」
「那好吧,我就厚着臉皮獻醜了。」
於是乎,厲元朗便將他了解的這幅手串來歷講述一番。
眾人全都豎起耳朵,紛紛盯着手串,聽得很仔細。
當聽到手串是太宗皇帝在世祖六十大壽時獻給父親的壽禮,金老爺子略顯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嘴唇有些顫抖,身體微微抖動,那副手串攥得更緊了,似乎眼前已經閃現出太宗獻禮時,世祖皇帝滿腹歡喜的模樣。
還沒等厲元朗講完,金老爺子已把手串放在鼻子底下嗅聞起來,並且微閉雙眼,盡情享受手串散發出來的特有香味。
金佑松見狀,馬上過來低聲問道:「父親,您沒什麼吧?」
「沒事,沒事。」金老爺子連連擺手,「我有些激動了,讓大家見笑了。」
眾人忙說沒有。
「唉,實不相瞞,我乃是太宗皇帝的長子褚英後人,一想到這東西轉來轉去,又回到我們家的手裏,難免激動。」
榮自斌馬上搶話說:「金老,這不就是物歸原主,這是天意,天意啊。」
其他人也連連表示贊同,說緣分也好,老天爺的安排也罷,反正意思就是金老爺子在他生日當天得到這份珍貴禮物,實至名歸。
金老爺子連連擺手阻止道:「我們是黨員,是唯物論者,切不可有這種迷信思想。」
他嘴上這麼說,實際行動已經出賣他的真實想法。從會客室倒宴會廳,金老爺子的這幅手串已經戴在手腕上,不時用手指摩挲着,感受它的熱度和精華。
金老爺子的壽辰,高層都派人送來賀禮,基本上都以親筆題字為主。
就連厲元朗也特地準備了一份禮物,一支名人特製的毛筆。
這些老同志都有揮毫潑墨的習慣,毛筆是必用之物。
榮自斌送上的是一方硯台,正宗端硯,看樣子就不是便宜物件。
而那個陪同金老爺子的男人,沒人介紹,卻和金家人打得火熱,顯然是金家常客,老熟人了。
厲元朗好奇,偷偷問金維信。
當金維信說出這人的名字後,厲元朗很是震驚。
他叫伍英豪,是國豪集團的董事長。
伍英豪!不就是綽號「伍爺」的人嘛。
厲元朗太熟悉他了,多次和裴天德有過交集,而伍英豪正是裴天德的幕後老闆。
聽三姐白晴說過,這位伍爺非同小可,能力很大,經常活躍於京城上層,和許多家族有着密切聯繫。
他能夠出席金老爺子的壽辰,還和金家上下熟識,從這點上說,此人絕非等閒之輩,白晴所言真實可靠。
宴會廳里只擺放了三桌酒席,一桌是金家男子,一桌是女眷,還有一桌就是受邀而來的客人。
除了厲元朗、榮自斌和隋豐年,這一桌有另外五個人,看氣勢打扮估計也都是官員。
而且職位不低,應該都在厲元朗和榮自斌之上,最起碼不小於副廳。
當然,沒人做介紹,更不用打招呼,完全當作陌生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