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厲元朗和白晴說話的同一時刻,在京城某處的一個四合院裏。
谷政川大步進來,直奔阿才住的房間。
敲門進來,阿才正在給盆景剪枝。
他頭不抬眼不睜的直接問:「回來了?」
谷政川「嗯」了一聲,把手中的公文包往實木椅子上一扔,大馬金刀坐下來,面對阿才的背影感嘆道:「白晴爸爸剛給我上了一課,我受益匪淺。」
阿才慢條斯理的修剪完,放好東西走到谷政川對面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笑眯眯道:「說一說你的感想吧。」
谷政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咂嘴道:「水慶章這次把厲元朗收拾得夠慘,我就尋思拉他一把,將他調入南陵省辦公廳秘書一處,在我眼皮子底下,總比好過人生地不熟的魯高市強吧。」
「我這麼做,也是秉承老爺子遺願。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厲元朗肯定會記住這個恩情的。」
阿才微微點着頭,又給谷政川的茶杯里續了水,並說:「政川,你這點做得很好,我很贊成。為了主人留下的話,不惜和大小姐夫妻翻臉,和他們大吵一架。」
「是啊,主人曾經反覆交代,不允許厲元朗和小月離婚。我後來琢磨這件事,終於想通了。我覺得主人其實早就知道厲元朗和那個女人的事情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強調。」
「才哥,你說的有道理。」谷政川頷首道:「其實,男人在外面幹事業,尤其從政,很容易遇到這樣那樣的誘惑。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因為手中有權力。」
「權力這東西非常有吸引力,能讓人獲得財富,獲得成功,獲得尊敬,獲得虛榮心。同樣,也能獲得異性青睞。」
「其實,厲元朗這點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錯就錯在,他是犯在了水慶章之手。水慶章畢竟是東河的三把手,舉足輕重。」
「厲元朗出軌,就是打水慶章的臉,他不把厲元朗置於死地,也算手下留情了。」
「我同意你的觀點。」阿才話鋒一轉,詢問谷政川剛才的話題,「那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谷政川晃了晃腦袋,「才哥,我去他那裏,本以為他會提到厲元朗的事情。結果怎樣,他一個字沒說,厲元朗的名字都沒提起過。」
「哦?」阿才一驚,「他沒說?那他怎會給你上了一課?」
谷政川將目光流連在阿才的盆景上,悵然道:「他的辦公室也有好幾樣盆栽,他當時看着那些盆栽跟我說,天氣好了,應該把這些盆栽放到外面曬曬陽光,總在房間裏生命脆弱,經受不起風吹雨打,這樣可不行。」
阿才聽聞,眯縫着雙眼忽地一亮,禁不住連連感嘆起來。
「他這是以盆栽影射厲元朗呢。」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谷政川說道:「那位是想以此鍛煉厲元朗。他如果是塊材料,在陌生環境闖出來,就會委以重任。反之,厲元朗就會消沉一輩子,再也沒有起來的可能性。」
「多虧我只是有把厲元朗調到南陵的想法,沒有付諸實施,否則的話,那位對我也會有微詞。」
阿才靠在椅背上,深思熟慮道:「我在你爸爸身邊多年,學到不少本事。你爸爸他們坐到那個位置,心裏所想的事情,一般人不會想到。」
「因為他們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我們看眼前,他們看長遠。」
「一開始,我覺得厲元朗出事,白晴絕不會不管,肯定出手相幫,厲元朗應該沒事。」
「可我想錯了,白晴那邊一點動靜沒有,這就透着不對勁了。」
「原來門道就在他爸爸那裏,準是他不讓白晴摻和的。故意讓厲元朗經受考驗,有助於他將來的成長。」
聽着阿才分析完,谷政川跟着點頭。
他拿起桌上的香煙,摸出來一支正準備點燃,忽然外面刮來一陣風,把打火機的火苗吹滅。
但是谷政川卻沒有再次點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雙眉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阿才愣住,忙問谷政川:「大少爺,你在想什麼?」
谷政川忽地站起身來,把阿才房間裏的所有窗戶和門關得嚴嚴實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