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很清晰。
視頻中,從張毅和另一名工作人員接過手中的盒飯開始,拿到儀器上測試,再到張毅親手將盒飯送到賈道明床邊的床頭柜上,記錄的相當詳細。
厲元朗目不轉睛,手指捏住下巴,看了又看。
直到賈道明死亡,再到醫務人員搶救的全過程,厲元朗看完後,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怎麼樣元朗同志,有什麼發現?」付安嵐遞給厲元朗一支煙,被他客氣擋回去,「戒了。」
付安嵐也不強讓,自顧點燃後深吸一口,靜等厲元朗的發言。
厲元朗說道:「視頻中的張毅,果然有故意遮擋鏡頭的嫌疑,就是短短那麼幾十秒鐘,足可以把氰\化鉀放進盒飯里。」
「只是有我個疑問,氰\化鉀呈白色粉末,易溶於水等液體。你們仔細看有個鏡頭」
他指了指牆上,工作人員馬上又開始回放。
「對,請暫停。」
立刻,畫面靜止。
厲元朗站起身,走到牆邊。
當即有人把激光筆遞給他。
厲元朗指向的鏡頭,正好是張毅背身躲開的畫面。
「你們看這裏。」
眾人隨着鏡頭望去,只見厲元朗所指的是白色飯粒。
「請將這個地方放大。」厲元朗吩咐道。
於是,工作人員按照他的要求,逐漸放大飯粒。
厲元朗用激光筆點了點,說道:「你們注意沒有,這上面似乎有白色粉末往下掉。」
付安嵐看得特別認真,不過,由於放大影響了畫面清晰度,顯得模糊。
厲元朗就把這片區域畫個圓圈,再次點了點。
「元朗同志,你到底想說什麼。」付安嵐一臉迷惑。
「我感覺,張毅在往飯菜里倒入氰\化鉀的時候,應該藥量很小,不像我們發現那樣,超過二百毫克那麼多。」
「有這事?」付安嵐顯現出疑問。
他不理解,厲元朗僅僅通過一個鏡頭,就能斷定出來,這哪裏是一名省委副書記,簡直就是福爾摩斯,破案高手了。
「元朗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張毅給賈道明下毒,本身不想讓他死,只是想讓他生病。但是,想讓他生病有很多種投毒方法,為什麼要用劇毒的氰\化鉀呢?」
面對付安嵐的質疑,厲元朗不緊不慢的回答,「或許是兩手準備,亦或其他原因,我暫時想不出來。」
「可我覺得,張毅並沒有一次性讓賈道明一命嗚呼的打算,至於他的飯盒裏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氰\化鉀,就需要我們調查清楚了。」
何畏仔細聽着厲元朗的分析,說道:「厲副組長,您的推理似乎還有漏洞。」
「請說。」厲元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何畏繼續說:「我是以換位思考的角度來分析的。您看,賈道明之所以死亡,是在他供出李青、韓佰聯五人之後,才招致滅口之禍。」
「那麼,既然有人希望他死,何必費盡周章,非得弄一點不致他死於非命的毒藥,簡直多此一舉嘛。」
「要我說,賈道明供出五個人,就有可能供出十個人。所以,對方採取直截了當的殺人滅口方式,因為只有死人才可以閉嘴,免得賈道明胡亂咬人,把其他人全都供出來。」
印中浩也說:「我支持何副市長的觀點,張毅敢於冒這麼大的風險,沒必要留下賈道明的活口。我們只有抓到張毅,順着這條線追查下去,一定水落石出。」
付安嵐一口接一口抽着煙,把半截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輕輕拍了拍桌面,緩緩站起身說道:「今天的案情分析先告一段落,元朗同志剛到,還沒吃晚飯,我們先去吃點宵夜,回頭在說。」
他都發話了,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眾人紛紛離席,走出房間。
「元朗,你等一等。」
付安嵐和厲元朗見過面,在若州就打過交道。
走到厲元朗身邊,付安嵐低聲說:「剛才沽水的同志對你分析結果產生懷疑,你不要介意。」
「印中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