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五十分左右,侯允順帶領付安嵐和厲元朗,乘坐紅旗轎車緩緩駛入一處綠樹成蔭、景色秀麗的深宅大院。
像林維寬這種級別的領導,有多處辦公地點。
會隨着氣候、溫度、環境變化,以及本人意願,不時做出調整改變,以便使其保持良好心態和最佳情緒,投入到工作當中。
畢竟,他們的工作量非常之大,考慮的事情寬泛、長遠。
比規定時間早到,這是對領導的尊重,也是下屬該有的本分職責。
林維寬的秘書等在門廊處,和侯允順打過招呼後,領着三個人踩在厚厚鬆軟的地毯上,走進走廊靠東側的房間裏,告訴他們林維寬辦公室里還有客人,稍候會來通知。
說是七點整,實際要看林維寬那邊情況。
晚個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都很正常。
來之前,侯允順已經專門聽取付安嵐的匯報。
基本掌握到專案組在沽水工作進程,他首先要做到心中有數。
至於林維寬這裏,由頭至尾都是他在溝通。
作為京城紀檢方面的常務副書記,侯允順主持日常工作。
他只需要將紀檢事務定期向林維寬匯報,聽候他的指示遵照執行。
對於這樣場合,厲元朗見怪不怪,心緒相當平靜,一點不緊張。
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腦海里思考着問題,做好一旦需要他發言,以便對答如流。
三個人都沒說話,只有付安嵐犯了煙癮,掏出香煙聞了聞,並未點燃。
即使身邊就有煙灰缸,房間內也沒有禁止吸煙的標識,付安嵐忍着,以聞煙方式,消弭尼古丁的誘惑。
還算不錯,只超過規定時間五分鐘,秘書進來通知,他們可以進去了。
於是,侯允順走在前面,厲元朗和付安嵐緊隨其後,邁步走進林維寬的辦公室。
此時的林維寬站在原地,分別和侯允順、付安嵐以及厲元朗握手打了招呼。
林維寬坐在沙發一側,侯允順他們三個在他另一側落座。
沒有寒暄,林維寬直奔主題,由付安嵐做匯報。
這種匯報付安嵐輕車熟路,逐一講述專案組掌握到的情況,腐敗案查處的進展,還有昨晚發生的黃公泰遭綁架、白立國遇襲身亡的過程。
他簡明扼要,大約說了十幾分鐘。
林維寬聽得認真仔細,不時在本子上寫着東西。
「厲副組長,你有什麼補充嗎?」侯允順看向厲元朗。
早在向侯允順匯報時,厲元朗就曾心中疑問向他討教過。
但被侯允順打太極般回敬過去,他告訴厲元朗,可以等維寬同志接見後,由他回答。
顯然,厲元朗的疑問,侯允順有所顧忌,不便告知。
既然侯允順拋磚引玉,厲元朗正了正身體,認真問道:「維寬同志,恕我直言。我有個疑問,專案組此番在沽水的工作,從一開始就畏手畏腳,只在賈道明死亡問題上兜圈圈,為什麼不直接面對李青和韓佰聯?」
林維寬自然聽懂厲元朗的深意,面色平靜說:「元朗同志的困惑,問出了事情本質。沽水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形成,是我們在發展道路上遇到的必然現象。」
「在我們四十多年的發展歷程當中,提高整體經濟實力,改善人民群眾生活水平上,經過幾代人的共同努力,我們國家取得了有目共睹的非凡成就,這一點毋庸置疑,同時也說明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偉大的。」
「但我們的成功,不可避免的會摻雜進各種私慾和利益,這是千百年來,歷朝歷代都會存在的現象,哪怕鼎盛王朝,依然躲不過去。」
「話說回來,沽水就屬於其中之一,這也是我們下定決心整治沽水不正風氣的原因所在。」
「剛才安嵐同志提到了榮達集團,提到嚴志孝。嚴志孝的問題我們有所掌握,這種情況,尤其涉及到領導子女及其親屬,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主要是這裏面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動全身。這次派你們去沽水,要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要讓一些人有所忌憚和收斂。看起來,你們前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