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應該,可能,大約,或許,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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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門口,秦夜站在人群最後無人的角落。晨風吹動他額前劉海,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才讓自己再次平靜下來。
這是暴風雨前的洋面,下方已經波濤洶湧。卻都在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和寧。
「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安心呢?他們還有什麼底氣敢來祠堂?」
他不覺得對方會不顧一切進攻,昨晚打爛了所有陰差的結界,他的判斷是,對方最多會來試探性地嘗試一下,不行立刻就走。
但此刻,他忽然有些猶豫了。
直覺。
那些看不見的眼睛,讓他汗毛倒豎。甚至感覺到了一種末路的瘋狂。
「因為,你還不了解陰差。」阿爾薩斯化身的紙鶴悄無聲息落到肩頭,淡淡道:「你只是半路出家而已,無法理解……一位陰差,在地府活了幾百年後,對這片土地,對所在的地府,所屬的神系那種眷戀和歸屬感。」
「他們不僅不會退縮,更會傾盡全力。這是你現在難以理解的感情。小心點,今夜……沒那麼簡單。」
秦夜靜靜看着昏黑的天幕:「為什麼?」
沒有回答。
許久之後,阿爾薩斯才幽幽道:「如果非要一個答案,那就是尊嚴。」
「為了尊嚴去死嗎?」
「是吧……」紙鶴垂下了頭,片刻後才平靜地說:「很蠢,可惜,本宮也是如此。」
就在此刻,隨着一聲響亮的「致敬!」所有人都將拳頭放在右胸,沉默。
刷啦啦……雪白的錢紙飄飛,秦夜看到了,秦夜看到了,為首的是三輛紅旗轎車。車標處綁着白花。車門上懸掛着白色布帶。
車隊很長,清一色的紅旗轎車,三輛一排。緩緩從校門口駛過,而最矚目的,是中央一輛改裝suv。
很大。大約三米半。車頂上放着古青的遺像,周圍是金色和白色的菊花。還有數個花圈卡在兩側車體上,白色的輓聯飄舞,上面全都是一個個新聞上才看得到的要員名字。
讓秦夜目光一凜的,是這輛車上,整整五條鎖鏈,仿佛是虛幻,透過車門穿了出來,上面銘刻着一個個看不懂的外國文字,有日文,希臘文,還有其他。這些鎖鏈繃得筆直,順着看去……沒入第一修大五個宿舍!
「引魂台上,拴住古青靈魂的鎖鏈?」秦夜輕聲道:「如果現在讓周先龍發現會怎麼樣?」
「不。」阿爾薩斯寒聲道:「現在動手,走掉哪怕一個都不行。這只是五個勢力,誰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要殺……就得斬草除根。」
卡啦啦啦……晨風吹動,鐵鏈發出只有秦夜才能聽到的輕微顫抖之聲,好似凌空懸棺,在漫天錢紙飄飛中,場面極其驚悚。秦夜一直看着車開向祠堂,這才告假,回到了宿舍。
導師宿舍很安靜。
安靜得如同棺材。
所有導師和學生都會參加古青的停靈儀式。並且會在寶安市新開闢的一個電視台全天直播,秦夜沒有直接打開電視,而是好好休息了一下。下午三點,他才睜開了眼睛。
轟隆隆……天邊陰雲滾滾,時不時划過一道閃電。太陽被遮得看不到一絲光線,如同扣過來的鍋底。
穿好迷彩服,繫緊軍靴的帶子,拉好拉鏈。他吃了不多的東西,就坐在了電視機前。按下開關。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零四分。我是寶安市特別頻道記者張翔,現在入場的,是特地從非洲莫桑比克德爾加度角省馬科米亞趕來的地方高級行政官第一秘書耶迪卡爾先生,他將代地方高級行政官羅威爾先生進行慰問和祭奠……」
電視上,一行黑人,穿着長袍走了進來。秦夜沒有關注,而隨着畫面一轉,他這才認真看了起來。
靈堂全景。
很大。
祠堂內部不大,但是外面極大,這個靈堂是露天靈堂,祠堂反而成為了其中宮殿一樣的存在,也不知道第一修大哪位大能出的手。反正他沒有值夜的時候,祠堂外面還沒有多大變化。
寫着黑白對聯的花圈堆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