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了名為葵的少女,白明秋心情舒暢。想着早些回家給風月一個驚喜,白明秋拎着三個布袋,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月,我回來了。」白明秋笑道,「給你帶了送水果哦。」
屋裏沒聲響,白明秋也不以為意,估摸着風月又睡着了,小孩子嘛,一會兒特別精神,一會兒又犯困,很正常。
輕輕推開房門,床鋪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窗明几淨,如同一間嶄新的屋子。
就是少了風月。
這個家裏少了一個人。
怎麼回事?
白明秋感覺不對勁,他放開平時一直壓制着的五感,試圖查探風月的蹤跡。
經過數次的風波,白明秋的五感已經能延穩定伸至周身百餘米左右的距離了,方圓百米內的任何動靜都能被他捕捉到,更別說是風月這麼一個大活人了,可不管白明秋怎麼仔細,都找不到風月的影子,這麼想的話也只有一個解釋——風月離開了小屋。
風月平日裏一向很乖,白明秋叮囑過不要亂走她肯定不會到處亂走,那麼難道是被人擄走?可慧音留下的結界沒有破壞的跡象,屋子周圍也沒有他人行走過的痕跡,風月被人擄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她會去哪?
白明秋心稍稍有些亂,很少見的有了焦急與緊張,心一亂,對自己力量就有些把控不住。一股狂亂熱意從體內湧出,染紅了白明秋的雙眼,他緊緊攥着雙拳,咬住牙,一身衣衫無風自動,薄薄的布早已遮不住背後一陣比一陣激烈的紅光。
如果白明秋現在聚精會神的話就會發現自己背後的圖騰圖案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那隻青冠赤啄的祥瑞好像要掙脫什麼束縛,仰朝天空,如同嘶鳴,周身的晦暗裂開一道道不顯眼的縫隙。
與白明秋的異狀相對的就是他爆炸式增長的五感,那股灼熱的力量在白明秋體內沒有宣洩口,很快就被他轉化為感知的力量。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一千米,距離越來越遠,白明秋甚至能夠看到人間之里的集市上人來人往,能夠看到他們的動作和神態,這已經完全不能叫做五感,而是某種更加深入的力量。
白明秋沒有自覺,他只是全力在尋找風月的蹤跡,可用盡他全力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他有些頹然,後退兩步,坐在椅子上,收回放出很遠的感知,強烈的疲勞一下就涌了上來。他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幻想鄉里,本以為能夠相依為命的人卻突然消失不見,這樣的打擊對白明秋來說比身體上的疼痛更為深重。
當年的小音也許就是這樣的心情吧,我一聲不響地就死掉,只留她一個人在這世上,莫非這就是因果輪迴?
嗯?小音?
白明秋這才想起向慧音求助,事不宜遲,他騰地站起身來就要開門往寺子屋飛。視線不經意划過風月曾經睡過的床鋪,一個不屬於床上的東西就映入眼帘。
白明秋走到床邊,拿起那個白色的東西,原來是一張紙,剛才太焦急連床上多了張紙都沒發現,真是關心則亂。
白明秋攥着這張紙,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猶豫半晌,終於打開。
不出他所料,這是一封信,很長。
字跡娟秀,幼小,還有些顫抖,應該是人太小握不住筆吧。
白明秋一點一點讀起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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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秋哥哥,對不起。
風月騙了小秋,一直沒有對小秋說自己的事情,還一廂情願地讓小秋關心我,成為保護我的人。
小秋可能已經察覺到了,風月其實是一個靈,因為成為靈很久了,所以和人幾乎沒有區別,但是有些地方還看得出不同。
風月在幻想鄉遊蕩了很久,但是怎樣都不想消散掉,因為風月有着連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的執念,所以遲遲沒有成佛。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久到風月已經跟人的樣子差不多了,我遇上了你。在小秋身邊的日子只有半個月,時間不長,但不知為什麼就是很開心很開心,有小秋這麼一個沒有任何理由就會對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這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