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花田,止水廬。
三人回去的時候倒是沒有一步一步地走,白明秋夫婦直接騰空而起,聖白蓮也避免了三人不同行的尷尬,很快就到了白明秋家中。
囑咐了風見幽香先去廚房把菜備好,白明秋在客廳里接待聖白蓮。
&方丈,等用過了午飯咱們再談如何?」白明秋手中不停,動作優雅地泡茶。
聖白蓮笑道:「貧僧並不是強迫白施主與貧僧一談,白施主願意的話,無論何時都可以。」
白明秋點點頭,手上一收,一壺茶已經泡好:「請用。」
聖白蓮伸手接茶,微微飲下一口,讚嘆道:「白施主不愧是天朝人,制茶手藝出神入化,日本之所謂茶道,雖脫胎於天朝,但不能不承認天朝乃日本茶道之源也。我年輕時候也曾四方遊歷,唯獨未曾去過天朝,深感遺憾,深感遺憾。」
重複兩遍是因為很重要。
聖白蓮目光炯炯地看着白明秋。
&朝啊…」白明秋淡笑道,「嘛,天朝文化的確是博大精深,我也就是一知半解,半吊子啦半吊子。」
雖然輪迴七世,可白明秋依舊記得自己的天朝血統,還有那隻代表祥瑞的鳳凰圖騰。
聖白蓮略顯不滿道:「白施主就是太謙虛了些,佛家講究不妄言,白蓮並未說謊,白施主身兼儒道佛三教神髓,應是世間第一等風流人物。」
白明秋精通佛法,行為舉止間有道家風範,而為人處事極類天朝儒家,兼具三家之精髓,佛家有言不打誑語,聖白蓮完全沒有故意吹捧他。
聖白蓮只與白明秋見過一次面,相談時間大約也不超過半天,但以聖白蓮千年的眼界以及她對白明秋言行的觀察,很快對白明秋做出了極高的評價,再加上八雲紫有意無意的旁敲側擊,白明秋的形象在聖白蓮心中漸漸高大了起來。
&虛總是好事。」白明秋不怎麼在意。
聖白蓮流露出些微困惑的神色:「白施主,白蓮有一事想問。」
&講。」
&於聲名,白施主怎麼看?」
&名累人。」白明秋口氣淡然,眼神卻漸漸凝了起來,「我沒有需求。」
&樣啊…」聖白蓮的神色中白明秋分明看到了一瞬的失望。
&方丈喲。」白明秋淺淺地酌了一口茶,「儒講謙遜道講無為佛講寂滅,我以為三教歸結至一字曰退。」
他含笑抿茶,看了聖白蓮一眼:「聖方丈,佛心不純。」
&你…!」
聖白蓮惱了,但無可辯駁。
聖白蓮年輕的時候便佛法高深,但是因為畏死而學習了妖術,最終被人類所排斥、封印。而今脫出封印來到幻想鄉,心中的確還存在着不少的雜念,雖說不管是修行還是生活都做到了最到位,可有些地方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變的。
來到幻想鄉之後,不管是擴大命蓮寺的教統也好,收集信仰也好,自己以前的執念也好,都脫不開「名」字,聖白蓮沒有辦法,也一直找不到辦法。
死即來生,佛家篤信,聖白蓮至今都沒有堪破生死,並且執着於名,白明秋說她佛心不純不無道理。
聖白蓮的心中有無名火,白明秋只是含笑飲茶。
半晌,聖白蓮的神色平靜下來:「是白蓮的錯,犯了嗔戒。」
她神色認真地凝視着白明秋的雙眸:「請白施主教我。」
聖白蓮頷首。
白明秋無奈地摸了摸頭,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唉,怎麼多嘴了,事情突然就變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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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沒有人會在我面前直截了當地指出我的謬誤,修佛的茫茫道路上一直只有我一個人獨行,弟子是有,但是弟子們只會跟在師父身後學習師父,怎麼敢質疑師父?
聖白蓮心中波濤翻湧。
自己佛心不純,這話一點都沒錯。在佛道這條無盡的路途上自己早就走歪了,自從命蓮那時開始,自己就走得越來越不對,畏死,逐名,哪有修行僧的樣子?有時還能自辯說自己修入世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