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的忠心,某是大大的知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李淵讚賞的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惠日,然後寬慰他道:「倭國不同其他番邦,對大唐忠心耿耿,而其他番邦想明日對大唐發亂作難,哪有那麼容易?螞蟻在大象面前耀武揚威,不過徒增笑耳。」
「惠日心裏自然知曉我大唐的威名赫赫。」惠日點頭哈腰,那些關隴府兵不僅作戰勇猛,而且身材高大,站在他們面前,他就自相慚愧。
「你且看某教導出來的皇三子恪。」李淵指着校場上的吳王李恪,微微一笑。
吳王李恪在距離草靶大約兩百多步便停了下來,彎腰拉弓,眼睛緊緊盯着前方,只聽嗖的一聲箭脫弓弦,其速如疾電,箭矢穿透草靶正中,射入後面的楊木樹幹。
觀看的人群停滯了一會,迅速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大唐好武的氣氛是任何一個朝代也比不了的。
「果真大唐好兒郎,倭國上下難以選出一勇士與之相比。」惠日讚賞道。
「哎,惠日你怎麼能這麼想?老師很傷心啊。」李淵摸着惠日光溜溜的腦袋,開口訓斥道:「現在恪兒也不過十二歲,個子與你差不多......算了,比你高了些。但你也不用灰心,俗話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至千里。」
惠日頓時會心,向後退了一步,對着太上皇一拜道:「還請老師教導。」
「首先射箭最注重的是腕力,玩手術刀也是,你的力氣太小,最近太常寺那裏正在宰豬殺羊,雖然他們不缺人,但是某想舉薦你前去,磨礪一下。就是不知,你這個出家人.......」李淵道。
惠日看到太上皇一副望徒成龍的樣子,咬了咬牙,開口道:「豬羊乃是畜生,惠日殺了它們,是幫助它們早日輪迴,擺脫今生,佛祖不會怪罪小僧的。
老師,惠日願意去太常寺宰豬殺羊磨礪。」
李淵頷首點頭,很是欣慰的看着惠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多學一門手藝傍身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外科醫術首先要熟悉的就是內臟器官位置,這些某早就教導過你,現在缺的就是一次次磨練......」
惠日領師命告退,心裏滿是感激。太上皇作為他的老師,每次不辭辛苦的為他開導人生價值。在醫學院的哪個學生,能得到太上皇如此的待遇?
唯有他惠日!
而且他的磨礪也是最多的,田地里抓過老鼠,荒林逮過鵪鶉,養豬廠給豬洗澡......種種事情說明,太上皇最看重的門下弟子唯有他一人啊!
當然,太上皇只有他一個弟子。
等惠日走過,畫屏顰着柳眉,小聲說道:「道君不是讓英國公押送了一批突厥人死屍放在了醫學院的地窖嗎?」
剖解屍體,對死者來說大不敬,所以此事醫學院上下三緘其口。
「畫屏啊,倭國雖然學習中原禮儀,但是他們狼子野心,弱則學師,強必寇盜,可比突厥人這等遊牧民族可怕的多。」李淵道。
「可......惠日不是道君您的弟子嗎?為人師者當盡興盡力教導學生。」畫屏有點不解。
「此事......你就當某的執念吧。」李淵搖了搖頭,不願在此事多說。
畫屏咬唇,心裏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道君必定有他的考慮。她再次將目光移到了校場,校場的呼喊聲又高了起來。
只見一隻衝破雲霄的箭矢接連射穿兩隻大雁。
「薛禮!薛禮!」校場上的觀眾像是炸鍋了,瘋狂的吶喊,崇拜的看着校場中那個堅毅的身影。
「薛兄箭法高超,恪不如矣。」李恪笑着驅趕胯下馬匹,臨近薛仁貴身邊,將背上的寶弓卸下,扔給薛仁貴,說道:「這張兩石柘木弓就送給你,願薛兄從此在邊疆早立功勳,揚名立萬。」
薛仁貴接過寶弓一笑,暗自將剛才用的鐵胎弓隱藏在身後。
就在他準備抱拳答謝之時,李麗質走下看台,將手上的玉佩扔給他,開口道:「這是皇爺爺的隨身玉佩,價值千金,賞給你了,倒是真有幾分本事。」
李恪翻身下馬,對着僕從說了聲,就準備跑到更衣室換衣裳,他到底是個皇子,穿着一身戎裝有點不方便。
但剛在更衣室更衣時,從遠方飄來一股幽香,淡雅而又迷人,他皺了皺眉,「這是蘭花香水味道,孤在此地更衣,哪裏來的女子?」
「哎,別急嘛。」蘭香迅速捂住了李恪的嘴,粉臉帶紅,面含羞澀的盯着李恪,說道:「妾身是太上皇的妃嬪,若有得罪,還望吳王殿下恕罪。」
說罷,放在李恪嘴唇上的玉手迅速回縮。
李恪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蘭香姑娘,上身束淺白抹胸,外披薄紗明衣,下穿水藍色褶皺裙,模樣頗好,稱不上天姿國色,但也楚楚動人。
不過他倒也沒有再細看,急忙綁緊了腰間束帶,低聲問道:「既然是宮中太妃,為何來此地捉弄於孤,真當孤......是好欺負的?」
「怎敢?」蘭香連忙擺手否認,她解釋道:「妾身養的玉兒天生頑皮,不小心跑到這裏,妾身想着這裏平日倒是無人,所以就進來尋玉兒,不料意外碰到吳王殿下,不過吳王殿下剛才在校場比試箭術倒是當真絕妙,若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看見,當真能被迷倒......」
她捂着嘴偷笑,眼睛在更衣室掃來掃去,邊找邊說道:「妾身的玉兒是一隻大食貓,渾身雪白,吳王殿下若是看見了,告訴妾身一下。」
聽到這番解釋,李恪也不疑她,一攏長袖,答道:「若是孤看到了那隻貓,定會派人送回太妃這裏。」
看到吳王走後,一個穿着綠色衣裳的丫鬟走進蘭香,低聲問道:「小姐,這樣真的行嗎?吳王畢竟是太上皇的孫子。」
蘭香剛才那副嬌弱的樣子頓時消失不見,她冷哼一句說道:「太上皇將我弄到他的別院,但是一次也沒有臨幸我,行走皆有宮人看守,跟冷宮又有什麼區別?要不是趁着此次校場比試,得空出來,那真的是可憐。
至於......吳王李恪,一看就是個沒**的毛頭小子,只要我這顆紅杏出牆勤快些,哪會擔心路邊的行人不會採摘?」
綠衣語氣一滯,看着蘭香,苦笑道:「小姐何必如此輕賤自己,你也是清倌人,身子也是清白的......」
「你吃過炸年糕嗎?長安新興的吃法,年糕炸的兩面金黃,唯有裏面是白的,是軟的。
蘭香被這紅塵所染,縱使是清白軀又有什麼意義?那個不知道我是凝脂閣當紅的大家,一炷香十貫錢。」
第二十九章:比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