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那麼鮮活靈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低垂桃花眼,漆黑的瞳孔波濤暗涌,陰鷙深沉。
現在的蘇酒在做什麼呢?
她有沒有後悔曾經的抉擇?
一想到蘇酒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蕭廷琛就止不住地氣血上頭。
他臉色沉黑難看。
握着酒盞的手,不自覺地逐漸收緊。
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如果她哭着鬧着不想侍奉別的男人,證明她心裏面還是有他的……
他去涼州辭看看,就看一眼……
只要她不願意,他就帶她回太子府……
蕭廷琛給自己找好了台階,捏碎酒盞,撇下一眾舞姬飛快掠向涼州辭。
他闖進雅座,瞧見珠簾重重,容徵站在床榻邊,似乎正整理外裳。
桃花眼瞬間血紅,他自動腦補了所有畫面。
他咬牙切齒,「容徵……你怎麼敢?!」
容徵瞳眸微動,瞥了眼身後的床帳,笑得不動聲色,「太子殿下在說什麼?微臣不過是出來喝個花酒,有什麼敢不敢的?總歸涼州辭是朝廷允許的花樓,難不成殿下還能拘着微臣?」
蕭廷琛三兩步衝進去,仍舊懷着一絲期望,顫抖地掀開大紅床帳。
睡在床帳里的小姑娘,穿胭脂紅的紗裙,小臉疲憊,脖頸上滿是各種痕跡,瞧着觸目驚心,極為可憐。
不是蘇酒,又是誰?
蕭廷琛眼前一陣陣發黑。
身體裏氣血翻湧得厲害,他分不清那些痕跡究竟是他弄出來的,還是容徵弄出來的……
容徵微笑,「殿下怎麼了?」
蕭廷琛扶住象牙床架。
他背對着容徵,嗓音嘶啞:「滾。」
「太子殿下,身體上的傷口可以癒合,但是心上的創傷,即便花上十年二十年,也很難痊癒。」容徵淡然地行了退禮,「另外,其實微臣也想多謝殿下大方。微臣曾對蘇妹妹求而不得,今夜得到她,微臣很滿足。若是可以,微臣打算接下來的幾天,也過來照顧蘇妹妹的生意。」
他笑得不陰不陽,平靜離開。
雕花木門在背後關上。
蕭廷琛眉頭緊鎖,下意識用手捂住口鼻。
血液從指縫間淌出,男人俊臉蒼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桃花眼裏才流露出濃濃的不敢置信與肝腸寸斷。
直到確定身體裏那股亂竄的氣血稍稍平息,他才慢慢挪開手。
他垂眸盯着熟睡的蘇酒。
他出身金陵,只是權門庶子。
也曾與野狗爭食,也曾被世人唾棄。
卻憑着骨子裏那股倔強與驕傲,一步一步,硬生生走到今天,硬生生成為權傾朝野的太子殿下。
明里暗裏付出了多少,並非常人可以揣度。
他自以為刀槍不入、鐵石心腸,卻在今夜,在這個小姑娘面前,輸得一敗塗地。
世上能夠活活把他氣得吐血的人,大約只有蘇酒一個吧?
男人的桃花眼猩紅濕潤,他坐在榻邊,指尖輕輕撫上少女的面龐。
「蘇小酒,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許是他的呢喃碎語驚醒了蘇酒,少女睜開眼,瞧見他的臉龐,幾乎立刻睡意全消!
她霍然坐起,下意識蜷縮到床角。
對他的害怕,不言而喻。
蕭廷琛斂去眉宇間的痛苦和憐惜,冷淡道:「陪容徵睡了?」
這麼問着,心臟卻跳動得極快,像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征戰之樂。
他想聽見否定的答案……
蘇酒戒備地盯着他。
腦海中浮現出睡前容徵說過的話,她微微蜷起手指,神情嘲諷,「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蕭廷琛保持着端坐的姿勢。
胸腔里的那曲戰樂,在高昂處戛然而止——
心臟仿佛驟然停跳!
疼得厲害……
好似徹底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費盡心思才掩飾好自己的失態,語氣不僅冷淡,而且譏諷輕蔑,「枉我從前那麼喜歡你,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