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蘇燃如何?」
張柳低眉斂目,心裏頭卻是百轉千回。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聽師父提起過皇上和那位蘇姑娘的事,皇上對蘇姑娘情根深種,將來蘇姑娘回來,肯定是要當皇后的。
冷宮的那隻小崽子可是蘇姑娘的親骨肉,讓小崽子過得好些,將來他在蘇姑娘面前也能得臉些……
小太監計上心頭,恭敬道:「皇上明鑑!冷宮那位小公子身子康健,已經能說會道能蹦會跳,是個活潑性子。他來陪伴小公主,小公主肯定能平平安安高高興興地長大!」
蕭廷琛運筆如飛,決定明天親自走一趟冷宮。
翌日。
正是蕭索寒冬,冷宮殿宇緊閉,檐下宮燈褪色陳舊。
栽種的章台柳早已落盡葉片,光禿禿的柳條在風中輕顫,小徑兩側蓬草荒蕪,蕭廷琛走了一刻鐘,卻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他在一株梨花樹前駐足。
抬眸,面前的宮殿十分殘破,蒙在槅扇上的高麗紙被風颳破,窗角隱隱可見蛛網。
這是薛程程生前居住的宮殿,後來她死了,伺候的宮人都散了,這裏便真真成了人跡罕至的冷宮。
他遲疑間,一隻小布球忽然砸到他的腦袋上。
他順手接過,小布球是用邊角料縫製的,約莫被人玩了很久,布料泛黃,邊緣針腳散亂,甚至還有小團棉絮從裏面擠出來,這種小玩意兒就算是扔在路邊也不會有人撿。
&給我!」
梨花樹上傳來稚嫩聲音。
蕭廷琛抬起頭,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腦袋上扎着個小揪揪,蹲在樹杈上,正警惕地盯着他。
數九寒天,小男孩兒卻只穿着破舊夾襖,白嫩小臉滿是泥痕,髒得很。
偏偏那雙眼睛又凶又野,宛如第一次捕獵的狼崽子。
眉眼瞧着很像蘇小酒,料想這崽子便是蘇燃了。
蕭廷琛把玩着小布球,挑眉而笑,「你叫什麼名兒?」
&爺叫什麼名兒,關你什麼事?」燃燃傲嬌地揚了揚小臉,奶聲奶氣地威脅,「趕緊把球球還給我,不然小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告訴我,你要怎樣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小傢伙哼了聲,忽然站起身。
他兜在小袍裾里的泥巴團團全部掉到樹下,砸了蕭廷琛滿身!
小傢伙得意洋洋地蹭了蹭鼻子,「叫你欺負小爺!」
&蕭廷琛垂下眼尾,漫不經心地撣了撣髮髻和肩頭上的泥巴塊兒,「有沒有人教你,小孩子不可以欺負大人?」
&有!天大地大,小爺最大!略略略!」小傢伙頑劣地朝他吐舌頭扮鬼臉,甚至還挑釁地朝他拍了拍撅起的小屁股,「有種你上樹來打我呀!」
蕭廷琛眯眼望去,這株梨花樹已有數百年,枝幹茂盛遒勁,蘇燃小小的一個娃娃,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居然在樹杈間搭了個小窩棚棚!
雖然簡陋,但遮風避雨還是勉強可以的。
想來這崽子平日裏沒少居高臨下,站在樹上欺負人。
他捻了捻那隻小布球,背後突然傳來「哐當」聲響。
一名照看冷宮的嬤嬤見鬼似的,手裏端着的木盆跌落在地,見驚着面前的貴人,急忙恭敬跪下,「老奴不知皇上駕臨,望皇上恕罪!」
見蕭廷琛注意着蘇燃,她連忙厲聲訓斥:「小兔崽子,站在這裏的人可是當朝天子,你不趕緊滾下來行禮,還杵在那裏做什麼?!」
燃燃掏了掏耳朵,懶散地躺進自己的窩棚里,似模似樣地蹺起二郎腿,「天子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他拿了小爺的球球,肯定不是個好人。」
老嬤嬤快要被他氣死,爬起來操着一口市井潑婦腔調罵道:「你這偷漢子生得賤種、玩泥巴的狗鼠輩,還不滾下來向皇上請安行禮?!再不聽話,仔細你的皮!」
燃燃悠閒地轉了轉小腳丫子,像是沒聽見。
老嬤嬤自個兒氣得不輕,伏低做小地轉向蕭廷琛,「皇上恕罪,這娃娃無人教導不守規矩,因此養出一副野性子。平日裏在冷宮作威作福,不是偷偷剪壞老奴們的襖子,就是在飯菜里摻泥巴,可苦了咱們這些奴婢!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