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看着跪坐在地上無助的看着他的陸曉晨,這和平時從鏡子中所了解的陽光少年完不同。
他摸了摸鼻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陸明海被血浸濕的後背,蹙着眉頭,「咦?這是已經止血了?」
陸曉晨點點頭,「小碎幫我的。」
秦歌也沒問這是怎麼做到的,只是走過去用指間的刀片將浸滿血的衣服完割開,掀起,看了眼傷口說道:「應該沒有傷到大血管。不過,明顯還是失血過多,雖然還沒出現失血性休克,但是,最好是能儘快輸血,然後,就是要縫合傷口,避免傷口過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導致細菌入侵啊什麼的。」
說着他又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一下已經止血的傷口,「另外,你這個止血的方法,其實只是不讓血流出體外,但是,如果造成內部積血的話,也是會致死的。」
「其實說這些也沒用,這裏什麼工具都沒有,根本做不了什麼。」秦歌一臉無能為力的聳了聳肩,說完卻是頓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傷口,隨口說道:「不過既然『鏡』的力量可以止血,也許你可以試試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來達到我剛才所說的那些。」
聽到秦歌說血液流入體內會造成嚴重後果,陸曉晨慌亂了一下,急忙去查看情況,果然有部分血液是向體內流去了。他急忙讓小碎幫忙將血凝固在血管表層堵住失血。
做完這些,陸曉晨並沒有閒下來,對於秦歌的隨口一說,他卻是真的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秦歌站到一邊看着陸曉晨的行為,還是有些驚訝的,他之所以能短時間內與惡夢配合默契,除了他神經病一樣的思維方式,不得不說和「偷窺」少年也有一定的關係。
秦歌看了看在鏡醬去對付洛宓後重得自由,一直在陸曉晨身邊繞圈的小碎。又看了眼在他們頭頂似監視更是保護的小瘋。如果他沒記錯,少年應該還有隻鳥。
從惡夢鏡靈那裏,秦歌是知道正常情況不同碎片在一起基本都是互相吞噬,偶爾是融合,像這種一起好好相處的很少,比如同一座房子裏那也是不同宿體。
所以,「他是不一樣的」,是說這個嗎?
秦歌心裏想着,對於陸曉晨接下來會怎麼做非常的感興趣。至於另一邊打得地動山搖的場面,雖然不是碾壓,但是也是明顯一方佔優,一點意思也沒有。
陸曉晨可不管秦歌真實的想法,與鏡醬大吵一架後,他的精神就有些頹然,內疚和自責佔滿了空白的大腦,直到秦歌的「提示」。
他知道鏡醬不讓他離開,他就算強行打破了這個鏡界,出去後也沒有能力儘快送爸爸去醫院,所以,急救很有必要。
他突然想起王嘉琪曾經勸過他的話,「人不應該在後悔和內疚中生活,向前看,努力讓那『必然』的結果成為你所想要的,才是正確的方向。」
所以,他現在應該想方法救爸爸。
用「鏡」的力量……
凝固那些血其實是暫時利用了「鏡」固定的力量,血停留久了自己凝固的。
那,「鏡」還有什麼呢?
複製?
複製好的地方到傷口處?
不行不行,內部血管根本看不到,這種只能是最後外部的傷口。
加速?
不對,平時的加速其實是減去了中間的距離,達到縮短路線的目的。現在這本來就是傷口了,總不能再切一塊吧!
等等,這種現象是指改變鏡子裏的事物來反向影響現實,那麼……
陸曉晨抓着頭髮又煩躁了起來,他感覺有些抓不住重點。
「爸爸,我應該怎麼辦?」陸曉晨下意識想向陸明海求助,抓住父親的手卻是嚇了一跳,好冰啊!
見陸曉晨去搓陸明海的手,秦歌再次蹲過來看了看,「體溫開始下降了,這可不是好事。」他的口氣很平淡,很無所謂,只是目光瞥向了另一邊的戰場,這打的是不是有點久。
陸曉晨沒去管鏡醬那邊為什麼這麼久還沒結束戰鬥,對於秦歌說的「不是好事」更關注。
不能再猶豫了,必須做點什麼。
可能是感應到陸曉晨的情緒,小碎飛到了陸明海身體的上方。